十五(3 / 3)
多不确定,警察给我做笔录时,我就没说这事。我认为尸体没了,有可能和馆长有关系。”
听到这里,展峰奇怪道:“为什么会怀疑馆长?”
曹大毛咧开黄牙笑了:“你们不知道,当年虽施行了殡改,可还有人钻窟窿打洞想土葬,平头老百姓,偷埋也就埋了,可有正经工作的,需要火化证办各种手续。据说只要认识馆长,就能找尸体顶包开个火化证出来。
“殡仪馆经常会收到一些被遗弃的、拾荒的、要饭的,常年找不到下家的尸体。按规定,此类尸体在冷藏一段时间后,就要集体火化,只留存骨灰。如果有谁需要火化证就可以操作。我一度怀疑,被盗尸体就是被顶包了。而且没有馆长点头,谁都不敢干这个事。
“怀疑归怀疑,我也没把事给捅出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我没想到的是,馆长恩将仇报,把屎盆子都扣到了我的头上。
“我就一守夜的,冷藏室的大门钥匙我又没有,常年不锁也是历史遗留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可无论我怎么解释,馆长就一口咬定,这个黑锅必须让我背。我心想,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临走前我跑到民政局,实名举报馆长倒卖火化证。举报完了,我就带老母亲回到了老家。到了今天,我还是觉得,尸体被盗要么跟黄虎有关,要么就是馆长捣的鬼。”
展峰跟隗国安说了两句话,隗国安拿出了绘画工具,问曹大毛:“黄虎长什么样子,你还能回忆起来吗?”
“他跟我在一起住了七天,他的长相我还有些印象。”
侦办陈年旧案与侦办现发案件,最重要的区别就在于能否挖掘出更多的细节。黄虎这条线索是首次浮现,说不定,它就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隗国安不敢怠慢,把曹大毛带进了一个房间,经过足足两个小时的询问、回忆、修改,他终于画出了一幅黄虎的肖像画。
虽说曹大毛一口咬定,这幅画与黄虎几乎一模一样,可隗国安心里还是没有底,因为人的长相会随着年龄的增加而改变,时隔这么多年,谁也不好说黄虎最终会是个什么样子。而这幅画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他也不清楚。可他觉得,既然是展峰让他画的,那就一定有画的道理。
大伙让曹大毛去休息,专案组众人聚在房间里,面对那张肖像画。
展峰看着肖像画。“馆长用尸体顶包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毕竟是关乎命案,作为一馆之长,不会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黄虎的一些说辞根本站不住脚。他说是被人逼进了山里,可曹大毛后来并没有看到有谁追过来。殡仪馆建在深山老林里,距离市区还有段距离,不管有多大的仇怨,都不可能在那里约架,除非另有目的。”司徒蓝嫣对展峰的说法进行补充推论。
“他为什么没有马上下手?我的看法是冷藏室有一百多口冰棺,逐个拉开确认,需要大把时间。找到尸体后,如何顺利地运出去,也需要考虑周全。”展峰道,“黄虎应该就是那个盗尸者。”
“偷尸体图什么呢?莫非是嫌疑人?”嬴亮灵机一动。
“绝对不是。按时间顺序,该死者是第六个被害,如果是为了掩盖罪行,也不至于等到案发后好几年才下手,九起案件仅有一起的尸体被盗,纯属个例。”展峰马上否定了这个猜想。
“莫非是受害人家属亲朋?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报案?他们在担心什么?”司徒蓝嫣也陷入沉思。
“是不是知情人?这个人必然也是个油耗子,干的都是偷鸡摸狗的勾当,为了防止揪出萝卜带出泥,自吃哑巴亏,把尸体偷走安葬,好像也能说得通。”嬴亮又有了一个猜测。
“黄虎这条线索,暂时放上一放。我们先回中心。”一时寻不出头绪,展峰很快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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