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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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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会儿,方正居里摆了一排溜的桌子,正待开席时。就见孟泛身着公服,从外间走了进来,徐氏带了蒋仪元蕊等先躲到了一边,孟泛对着上首元秋行过大礼,又对李氏行了大礼,方才起身问过王氏安好,徐氏才将两个小姐带了出来与孟泛厮见。

孟泛因元秋特意来迎,心中十分高兴,他去了几年,此时便比原来更胖了些,身体健壮红光满面,坐到李氏身边,受了蒋仪与元蕊的大礼,才道:“此去多年,稚子都已成年。”

徐氏张罗大家入了席,便站在李氏下首布菜,方要开席,孟宣头上包着白纱软帽走了进来,见了孟泛,先是滚落两行泪下来,跪在地上道:“二哥受皇命外出做官,这些年辛苦了。”

孟泛早听家里来信言孟宣叫人打了,此时见他虽包着白帕子,身体倒比原来壮了许多,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一贯不靠谱的,又元秋也在这里,便轻声道:“先入席,有什么事情下来再说吧。”

孟宣做了揖起身,自己也坐下了。菜色源源不断送上来,俱是可口样式,元秋也不过略尝几口,见蒋仪在下首默默坐着,偶尔动下筷子,却不很用,心中想起一事来,便笑道:“仪儿前几日送的那些佛经,抄的工整方正,我十分喜欢。”

蒋仪听元秋如此说,忙离了席到中间跪了道:“小女多谢王妃娘娘疼爱。”

孟泛听元秋如此说,才记起当日收到信中隐约提过蒋仪归家的话,因而便问道:“那历县蒋家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孟宣搁了筷子愁眉苦脸道:“当日我去,叫那蒋家打了,今日才能起身来。”

孟泛向来不饮酒的,是以这席间并未备酒,却也备着些各类果浆,孟泛拿了一杯果浆啄了一口才道:“听说仪儿是陆钦州送到京中的,可有此事?”

那日王府客散后,清王特意就此事问过元秋,说家下是否有人传言陆钦州光顾女庙的事,元秋自视管家过严,况她与清王夫妻相敬如宾,等闲清王也不会问起家内杂务,便知必是有人嚼了舌根,在王府中细细查过,都道只有徐氏那日约了刘夫人在池边亭中闲话过,怕是叫陆钦州听了去了,元秋此来,也有敲打徐氏的意图,便搁了筷子道:“前两日在王府中,陆中丞还特意问过仪儿伤势,他本与我父亲有旧,愿做此事,想必也是念着旧情的。”

孟炎点头道:“陆钦州虽只是个中丞,但御史台大夫一职空缺多年,他便是御史台第一人,历年来,中丞直接升任尚书的,倒有两三个,他如今总理着百官,想必下一步就要升任尚书,咱们府中虽与他少了来往,但就此事而言,还是需要备礼前去五丈河谢过才好,不然倒叫人家说咱们失了礼数。”

孟府里孟宣是个常年不归家的,徐氏又只在小事上有些聪明,这些大事那里会有人去打理。李氏听他这般说了,便道:“既是如此,改日就叫善菊备些礼物,亲自上门致谢一番吧。”

王氏与陆钦州有旧日过节,听了此话,便是冷冷一笑,也不答言。徐氏前几日才在王府扯过陆钦州的烂条,正等着京中传臭蒋仪的名声,这回听了那陆钦州原来是这样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而元秋话里话外也透着些意思,此时面上便有些难看。

待撤了席,王氏与元秋要去六里居闲话,元秋想起自己当日曾给过蒋仪难堪,陆钦州那日亲自上门,却是澄清了这样一桩事情,况且她书给自己的佛经字体周正简明,十分阅目,送到宫里,圣人也十分欢喜,心中便还有一份重要事情要托付与蒋仪,便也着云碧唤上蒋仪,一同到了六里居,好叫孟泛与李氏单独闲话。

方才王妃甫一到娘家,先去的便是六里居,也细细将前几日千秋宴上的事给王氏讲了,那说蒋仪攀着陆钦州什么的话,原本就是王氏自己闲来无事癔造出来的,今听元秋特意讲明陆钦州前来澄清,便觉得好没意思,也就懒怠提它,这会儿到了屋中坐定,元秋便着云碧提过一只包袱来,交到蒋仪手中道:“这是那日你披过的粉绘披帛,既然已叫你披了,就是送于你了,不过云碧不知我意,还拿了回来,今我带来给你,你若不嫌,外出时便披着挡风吧。”

蒋仪忙谢过了,就听元秋又道:“听闻你在庵中呆了多年,一手写经体练的倒是很到家,只那经书,是只能抄金刚经,还是别的也能抄?”

蒋仪回道:“惯常抄的有佛说无量寿经,还有大悲心陀罗尼经,还有大佛顶首楞严经等。”

元秋听了点点头道:“若说在佛前四年,如今看来,竟也是你的一番造化。”

蒋仪垂首道:“正是如此。”

她在庵中虽清苦,却过的十分自在,是以这话却是真心话。

王氏问道:“听闻你要进宫照看今年的大选秀女,却是那一天才去?”

元秋笑道:“左不过这两日,宫里传出话来,也就该去了。”

正说着,就听外面似有呜咽之声,王妃在这里,有人还敢在外面喧哗,王氏便皱了眉,刚要启问,就见燕儿进来禀道:“夫人,三夫人如今跪在外间,说今日必要见一见咱家娘娘。”

王氏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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