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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1)(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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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看不惯温展行。

乱发脾气也好,和镇峨人恶劣的关系也好,都是她的事情,和温展行没有半分关系,可他为什么偏偏就要在一开始站出来,明明什么都不明白,又有什么立场指责自己?

那些人都是刽子手,是背负人命的罪人,没有一个人能够置身于外。

更让她觉得痛恨的是,她一直以来想要守护的,竟然是这么一群自私卑贱的畜生那么,她所有的血泪,都是为了什么而流的?所有的付出和努力,又真的值得吗?

张蕊很想问温展行,如果你知道你所保护的是这样的人,你还会选择在一开始站出来吗?

不会吧,她想,无论是谁都会后悔的,而她的余生都会在这样的悔恨中度过了。

张蕊自顾自想了半晌,温展行那头是全然不知。

这个时候,他斟酌了许久,终于理顺了思路,清了清嗓子,尽量不与张蕊的身体相触碰,小心翼翼地拉开了距离,准备开始他的长篇大论:姑娘,得罪了。不过在下并不是想要伤害姑娘,你也知晓,你刚刚的情绪太激动,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看看你的手吧,你的虎口处已经被震裂了,而你却全然不知。温展行叹息一声,这不叫切磋,也不叫点到即止,你是想和我决出生死,甚至没有余力顾及

他的话到这里就没了下文。

张蕊找准了时机,带血的手掌抵住剑鞘,猛地将压紧的剑鞘推开一截,好让自己有喘息的余地,然后,她屈起膝盖,对着温展行的小腹,狠狠地向上一顶。

温展行压根没有考虑过对她用武器,翻过手腕就要去挡,口中还念念有词。

同样的招式,我是不会

然后,他又一次连话都来不及说完,张蕊就强行将他后半句话都堵了回去。

一身利落侠客装束的少女,忽地笑了一声,左手从下至上抓住温展行仍然压在剑鞘上的那只手,像最坚实的镣铐一般扣紧他的手腕,屈起右臂,压住温展行微低的脖颈

同样的招式,你还是会上第二次当。她的声音适时地响起,长点记性吧,温展行。

紧接着,局势陡转,张蕊翻身拔出归于鞘中的清阳剑,铮的一声嗡鸣,她将长剑刺入矮墙的缝隙间,几乎是擦着温展行的脖颈过去的,锋利的剑刃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张蕊腾出空闲的左臂支在一旁,膝盖顶在剑客平坦的小腹上,披散的长发随着她低下的头向前滑去,垂在空中,形成了两面遮蔽光芒的帷幕,四处逼仄,将他的呼吸压得极低。

我实在不喜欢仰着头看人。

阴影中,她眼神冷冷,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闭上你的嘴,现在的上位者是我。

温展行是何等窘迫的神色,张蕊已经懒得再看了,她最终还是决定说出自己一直以来都想告诉他的真相,抱着一点幸灾乐祸的心思,想要看他震惊又愧疚的模样。

你以为你保护了什么,温展行?你自诩光明磊落,刚正不阿,却连真相是何物都不知晓,被蒙蔽在了假象中,只知道一口咬定对你有利的东西。张蕊的语气几乎带上了恨意,镇峨军死守城门,那些百姓却在风雪之中躲在安全的地方,明知道镇峨军有难,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开门,就连一隅温暖的角落都不肯让出来,以自身的弱小作为借口,口口声声,说为了他们而付出性命是应该的,说他们也帮不了什么忙,他们就只顾着自己的死活

这座城早就死了,那些人早就成了罪人,你呢?温展行,你认为自己所行之事皆为正义,实际上却在助纣为虐,你难道还以为他们会感谢你吗?他们只会偷着笑你的无知。

张蕊讥笑道:现在你知道了,你自认为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不过是个笑话。

说完后,她故意停顿了一会儿,为的是给温展行留反应的时间。

她满怀期待地,以为温展行会震惊,会后悔,会道歉,会愤怒但是他没有。

温展行只是很认真地将张蕊的话听完了,神色如常,面上看不出一丝慌张,仿佛一切尽在他意料之中,除了先前的窘迫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平静得像无波的潭水。

喂。张蕊心底升起滚烫的火,她沉下脸色,问,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自责或后悔吗?

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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