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宠花暖且香 第9节(2 / 5)
贪慕荣华富贵,舍弃了抚养之恩,拣高枝跳了,还真别把自己当千金小姐。多年媳妇熬成婆,好不容易成了惯受逢迎的老人,她说话一点都不顾忌。
什么淳朴安逸?什么抚养之恩?这原本就是暖香心中的伤疤,一被戳,立即爆了。原本还被老人气场压的抬不起头的她,脸皮紫涨,连眼睛都红了:“老奶奶不懂就别乱讲,您啥都没经历过,就别随随便便质疑别人的做法。我在村子里活不下去才跑出来的。根本没有什么好端端的。舅舅舅母都不是好东西。”
-------她说的是事实,没有一点问题。但当时老太太的脸色更能说明问题,不用人提醒她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这辈子,暖香说:“老妇人问的是。只是暖香自幼失祜,命途多舛,依仗弱舅,颠沛流离。今瓦渡遭劫,我有幸得神灵图谶,抢得先机。不惟自己侥幸逃生,舅舅舅母父老乡亲也得以保全。暖香冥冥中觉得是亡夫亡母的庇佑。又兼世子提点家中尚有年迈祖母,便愿替父母尽孝,二老九泉之下也可安心。”
老太太依旧不置一词点评,但暖香离开后却暗暗点头。心道齐家那泥腿子都没洗干净的人家,刚封的爵两代不满,子女都拿不出手,偏这乡下长大的还像那么回事。父荫果然是尽被她得了吧?
想到父荫,老太太注意到言景行,不由得添些烦躁和不满:嫡长子与父亲,从样貌到作风都毫无相似之处,这实在让人有点闹心。老二倒是像,可惜是个庶的。对张氏也生出些不满,嫁过来也有八年了,连哥儿都没添一个。
两个儿媳妇她一个都不喜欢。第一个是朵灯笼花,中看不中用,性子还霸道,拦着相公不许纳妾,连成婚前婆母娘安置的房里人都裁撤了。到后来自己一病不起还不放过,病秧子一个无法伺候还不依不饶,弄得宁远侯府人丁凋敝。张氏倒是个宽容大度的,虽说样貌差了点,才华更是没法比,但毕竟有点主母做派。可老太太后来迅速发现什么宽容大方都是假的,还非要装的自己很贤惠,演得一手好戏!还不如许氏呢,至少她车马摆明,不会当着啥还想立啥。
果然,“贤惠”的张氏有意在言如海面前卖好,便道:“虽说是齐兄弟有福这却也是咱们景哥儿的功劳。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去了地震灾区,接人回来。重情重义,正是老爷同袍情深,哥儿才受了感召呢。”
言如海果然高兴。虽然未说话,但刚毅严肃的面孔已柔和多了。这便是他的第二个老婆,虽说不如前任风雅美貌,但相处起来不仅没有压力还很舒坦呀。哎,若是许氏性格没有那么倔强傲慢,两人怕也不会到最后形同陌路。
张氏果然越说越起劲:“-------也是母亲仁慈有礼,老爷教导有方,所以咱们的孩儿才这么不同。一般人家,别说是缙绅官宦,便是豪门大族,一个十五岁的,未成家立业的小孩子也使不了一万两的银票。哥儿却是一口气捐给了瓦渡灾区,一般人哪里想的到?呵呵,这般气度排场,倒是轻易见不到呢。真可谓芝兰玉树生了自家门庭。”
在场人反应比较一致,先是惊讶,被一万两这个数字震得回不过神,再是皱眉,张氏的酸醋嘲讽一点都没掩饰。张氏的月前是八两银,加了慧姐儿的二两,一共十两。她管家,为了表示公正,总让老太太这里的妈妈各房送月钱-----当然,私下里她拿不拿实惠就没人知道了。但如今言景行一动一万,她不仅无法干涉,无法过问,甚至还毫不知情,这让她如何受的了?
其实瓦渡消息传来,张氏便去给言如海哭了。那时候言侯爷刚从西北回来,享受了家的温暖和芳香,正直心情好。
张氏卸去了钗环,只留一根朱红抹额,穿着素色暗花水纹长衣跪在他面前,满面委屈哀苦:“老爷,您远在西北,蒙你器重信任,把哥儿姐儿交给了我,又代您行孝膝下。愚妻操持家业,因着人又拙心又直,没少得罪人。但却是夙兴夜寐,不敢有一句怨言。只望为老爷免了后顾之忧,为这个家尽一份绵薄之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老爷您冷眼掂量,小妇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言如海放松了被边塞风沙磨砺粗硬的身体,靠着铺了大红色金线蟒缎褥的黄花梨美人靠,五彩泥金小盖钟里,一泓碧螺春沏的刚刚好。他心满意足,情怀正愉悦,忽见张氏如此,也是诧异,一把拎她起来:“夫人有话好好讲,孩子都大了,莫哭哭啼啼为此态也。”
张氏手指一转,拈了淡青色印罗兰花的帕子逝去眼角清泪:“老爷,人都说后娘难做。小妇却自不量力,心想着,只要自己行的端做得正,何畏人言?只要自己兢兢业业,不偏不倚,拿了真心待人,大家自然给我一个公允的说法。可现在,我自己没有哥儿,我把仁哥儿当亲生的养,玉姐儿是秋姨娘生的,但吃穿用度都是和我的慧姐儿一样。我偏不自量力,要用一颗真心去堵悠悠众口,去换人一点信任。侯爷,我太傻了呀。”
言如海轻轻吹开浮在杯面上的茶叶,张氏这一开口,他的好心情就烟消云散了。她刚开了个头,他就知道定是言景行又做了什么事出来------他已经尽量发挥想象力了,却没料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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