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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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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叫,大袖朝着那炭炉、瓦钵一卷,连人带物都随着一股狂风消失无踪,走得好不快捷。

江鱼气恼的对着两人依稀的背影叫骂了几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端正了一下形容,将腰间的长刀塞回了自己的褡裢,让身上不再露出一点儿武夫气息了,这才装出一副温文儒雅、斯斯文文的模样,走向了张冰云暂时栖身的小楼。

楼前有一片花圃,如今里面一大片洁白如雪莹润如玉璀璨如银的牡丹开得正好,朦朦的细雨打在那牡丹花上,沉甸甸的花朵好似醉酒一样折下了头,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摆,滴下一串串晶莹的水珠。馥郁的香气加上这朦胧的水雾天气,让这个小楼有一种神秘的气氛。一身洁白衣裙,头发好似水波一样披散在身后,端坐在花丛中抚弄琴弦的张冰云,则有如牡丹中的仙子,秀美的脸上一抹淡淡的凄凉,让人心头不由得一痛。

江鱼听不懂张冰云弹奏的是什么曲子,但是曲子中的意境他还是能听出来的。轻灵高远,有如大雁高飞,虽然是暮春初夏的胜景,却因为这琴声,多了几分暮秋的悲凉。脚步声卷入了这琴声中,张冰云抬起头来,静静的看了江鱼一眼,突然间琴弦齐断,猛然迸裂的琴弦,在张冰云的嫩手上拉出了几条长长的血口,一滴滴殷红的鲜血顺着白皙的小手滴下,落在了李林甫费尽苦心才受贿得来的绿彝名琴上。琴身上几处细微的裂痕将那鲜血吸了进去,原本油润发青的裂痕已经带上了一抹血色。

叹息了一声,江鱼却也不再走近。他站在数丈外的花丛中,随手摘下一朵白色的牡丹插在了自己的鬓头,叹道:“冰云,你又何必如此?”

张冰云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江公子强行带我这不吉女子来李府,这么多天来,怕是李大人已经被人叨扰坏了。江公子又何必如此?”

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江鱼叹道:“你我曾经是好友,总不能见你被那柴风祸害却无动于衷,否则我江鱼的义气何存?至于我大哥么,他既然是我大哥,帮我顶缸受罪也是应该的。如今朝廷中也没有几个人能奈何得了他,总不至于有人敢纠集了人打上门来?故而他虽然被人叨扰,却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冰云你毋庸挂怀。”

顿了顿,江鱼又说道:“至于说你不吉,那更是荒唐胡说之词了。你怎会不吉?只是你生而不幸,摊上了一个糊涂的老爹罢了。”

张冰云眉头一皱,急声道:“江公子岂可出言有辱先父?死者已已,何必出此恶言?”

“放屁!死了的人就比天大啦?若非看在他是你老爹的份上,老子找派几个兄弟去挖了他的坟,把他的骨头剁碎了喂狗啦!”江鱼一声粗口骂出,吓得张冰云再也不敢言语,只能是坐在那里哭笑不得。江鱼冷哼道:“若他真是为你着想,为何不可把你嫁给我?却是看上了柴风那王八蛋,非要你嫁给那猪狗不如的东西?这下可好,一个好好的女儿被他推入了火坑,这下张说那老混蛋在阎王爷那里可高兴了?”

“此等诛心之言,江公子再也不要提起。”张冰云苦笑起来:“只是冰云命苦罢了。当日和公子第一次见面,就该知道我们是有缘无分的,却也怪不得别人。天意作人,能埋怨谁呢?柴风他,罢了。。。”

用力的点点头,江鱼很是认真的许诺道:“你放心吧,柴风加在你身上的苦处,我江鱼会一一的帮你讨还的。我江鱼不是死缠烂打的人物,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嫁给我的啦,总不能让崔家的人动怒,把你大哥他们怎么样罢?所以,我给你选一个好的道观,你就在里面清修罢。柴风么,我要玩得他生不如死,让他受尽天下的苦难后,再让他去伺候你家混蛋老爹,这些事情,你也不用管了。”

霸道十足的话语,让张冰云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的心早已枯死,还能说什么呢?所以,虽然江鱼是当着她的面在那里叫嚣要去对付她如今名义上的夫婿,并且对她死去的爹爹大有不恭敬的地方。可是早就被这一桩婚事伤透了心的张冰云,哪里还会顾得那些?对于张说,不能说她心中没有怨恨,若非张说因为政见不同的原因仇恨江鱼兄弟二人,她张冰云何至于到今天的地步?

一想到自己在柴风手上受到的苦楚,张冰云就好似陷入了噩梦中,浑身立刻一阵的大汗淋漓。被柴风肆意用各种方法却也罢了,毕竟他是她的夫婿,张冰云还能容忍得下去。但是当柴风在召集一批狐朋狗友聚会,大醉之后要自己和那群男子随意交合给他助兴,他却又搂着了其他几人的夫人时,张冰云整个的天都塌了下来,对于未来再也没有了一点儿希望。

在那深沉的绝望中,是江鱼以暴力,用最蛮横的手段将自己从那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柴风身边抢了过来,自己的人生,才好似突然又有了一点儿光芒。张冰云无比的珍惜这一点儿微薄却是清晰可见的光亮,故而,哪怕江鱼在言语中辱及她的父亲,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实话实说,张冰云心中,对那张说,又何尝没有一点儿怨恨呢?

看着张冰云那一张白得近乎透明的面容,江鱼叹息一声,转身道:“跟我来吧,我送你去一处所在。在那里,没有人敢放肆,你尽管尽心的修炼就是,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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