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4)
离开城墙之上,只是静静看耶律劭下一步会怎么反应。
耶律劭重重叹了一口气,轻摇摇头,后有追兵前无去路,他只好带领着涅里与邦达,策马逃向西方而去,涅里取下腰间的号角吹响,一群银甲骑兵莫约三百人左右,从西方树林里窜出来,赶着与耶律劭会合。
「你总是这样!每次都这样!你料事如神,总能预先的准备好吗!?」孟昶看着耶律劭带在身边的银甲骑兵团,他明白耶律劭有备而来,只是不挑明着说,一如往常的,将全天下人蒙在鼓里,包含他这个,曾经最要好的知已。
「朕倒要看你,能不能预料着这一切…」孟昶看着耶律劭早就预料自已的背叛,对着他有所防范,那他也不必躲躲藏藏了!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今天要作出个了断。
「弓箭手迅速就位,放箭追击!」孟昶厉声下令,数百位训练有素的弓箭手,迅速登上城墙之西,朝着快要与骑兵团会合的三人放箭,摆明要置他们于死地。
「少主,小心!」邦达是沙场老将,他回望着背后迅速就位的弓箭手们,把心一横,拋下自已的马匹,跳到耶律劭的马背上,用身躯保护耶律劭,耶律劭双手拉着疆绳,还来不及问邦达的用意,一阵似雨般的急箭,应声落下!
「仁赞…你!」耶律劭咬紧牙根,痛心于孟昶的绝情无义,两人多年的友情,就此划下句点。
一群背着翻江鮫的银甲骑兵们,看见蜀国的弓箭手对着耶律劭放冷箭,纷纷夹紧了马腹,赶着保护耶律劭。
他们熟练地分开队伍,摆开迎战阵式,挥舞翻转着手中长兵器,格挡前方射来的弓箭:「王子殿下!请往这边来!」带领的乙辛对着耶律劭大喊,他们一片排开的阵式中,有留着一人宽缝隙,是要让耶律劭躲进阵中,闪躲急行的飞箭似雨。
耶律劭载着邦达,由涅里殿后迅速闪进他们的保护之中。
耶律劭身后的邦达,早已身中十数箭,流淌着无数鲜血,染湿耶律劭的后背,而殿后的涅里也中了两箭,所幸没有伤及要害,这飞箭的猛烈无情、接连不断,就连耶律劭替他们打造的锁子甲,也抵挡不住。
三百馀名骑兵分成三列,第一列负责阻挡飞箭,第二列负责保护第一排的骑兵,并引领他们缓缓退后,剩下的便保护耶律劭与伤者,先行躲进树林里,上百把的翻江鮫不停旋转着,好似一大片黑色海浪翻腾着,夹杂着银光、红点熠熠,成功阻挡掉百分之九十的锐利箭矢。
耶律劭有没有预料到孟昶会对着他放箭呢?他作了最坏的打算,但仍心存希望。
这翻江鮫是他亲手设计的兵器,长五尺、宽一尺,重心均衡,握柄于中央一侧,单双手使挥均极为顺手,刀身乃由他的独门秘方所铸,刀体黝黑通透,是近身防守型武器,最大的特色是极速旋转时,可阻挡远方的飞箭。
耶律劭预设过孟昶为了得到咏荷,肯定不择手段,但他没想过,孟昶真能狠下心来穷追猛打,决绝的斩草除根,枉顾他的生死,不过现在的他没时间想这些事情,他要赶紧救人。
耶律劭一干人等退进隐匿的树林里,暂时没有性命危险。
耶律劭扛着邦达下马,要查看邦达的伤势,邦达长茧粗糙的大掌,轻握住耶律劭的手腕,嘴角流淌着怵目惊心的鲜血,微微摇头拒绝:「少主,我够本了…我在死前,能过上几年人过的日子,我够本了…」
东丹邦达今年已经五十岁了!在他带领着护卫队前往东丹后,能遇到耶律劭这么善心仁慈的主子,赐给他们姓氏,还他们全体自由与身而为人的尊严,他够本了!
「对不起…」于心有愧的耶律劭,低声地对着邦达道歉。
看淡生死的邦达旋即轻笑两声,咳了口血出来:「呵~少主,别折腾我了…我还鞭过您十来次呢!一直没机会给您赔罪呢…」旧伤痕,还在耶律劭的背上、身上,并没有随着岁月,完全消灭。
邦达原是耶律倍的随扈,在主子耶律倍一声令下,他也曾经痛打还是孩童的耶律劭,他本以为老是让他鞭苔的耶律劭,定会怀恨在心,趁着邦达归顺于他,好好整治一番。
没想到耶律劭心无芥蒂地接纳他,还让邦达成为耶律劭开的商行总管,十分器重、信任。
死到临头的邦达,只剩最后一个心愿:「邦达恳请少主,好好善待我的老部下们…」邦达收到消息,耶律劭要前往蜀国,立刻自告奋勇,伴随耶律劭前来,贴身保护他的安危,直到最后一刻,邦达问心无愧,自己仍是尽忠职守的。
「会的,我会的…」黯然神伤的耶律劭点头,给予邦达承诺,邦达的老部下们,有些跟随述烈从军,有些跟随雅克从商,亦有不少跟着涅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畜牧生活,全凭他们自由选择,各个安居乐业,娶妻生子。
「少主,邦达…够本了!谢谢少主…能为少主而死,是邦达的…荣幸…」邦达饱经风霜的面颊,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缓缓闔上眼帘,坐在地上的他,就这么安然断了气,垂落了头,没有悔恨。
痛彻心扉的耶律劭,看着邦达为他捐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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