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 / 4)
念着佛经,连头也不肯回地,看看满心懊悔的孟昶。
孟昶跪在团蒲之上满身的冷寂,原来以前他犯错,总是有咏荷努力的逗母亲开心,母亲才会及早赦免他的过错,现在咏荷离去了,还是被自已逼走的,孟昶后悔莫及,原来真的要失去了一个人,才知道这个人对自已的重要性。
自从咏荷离去的那天起,孟昶与惜儿同枕共眠的消息,传遍整个后宫。
人人谴责凤翊公主横刀夺爱,敢怒不敢言的偷偷批评皇帝薄情寡义,咏荷平时虽然莽撞衝动,但她的热情与善心助人,着实收买不少人心,一堆看不惯两人行径的宫女与内侍官们,总是背地里窃窃私语。
谣言就这么漫无止境的蔓延开来,犹如野火燎原无法阻绝,传进李守清的耳里,只是迟早的事情。
李守清在咏荷离去的第一天,心有所感地轻声叹息,交待孟昶尽量把她找回来,就算找不回来也得知道她平安无事。
后来孟昶得知六尚在李守清面前嚼耳根,他还以为李守清会大发雷霆,痛斥自已一顿。
出乎孟昶意料之外,李守清不骂他、也不念他,只是一脸的冷如冰、淡如水,一改以往的严厉态度,就好像她一点也不关心这件事。
这些日子来,正眼也不看他一眼,让孟昶生不如死的折磨着,他多希望娘亲能痛骂自已一顿,让自已消弭些心中的罪恶感,也好过这样漠视着自已,好似已经对他放弃。
从咏荷离去的那天起,于心有愧的惜儿便病了,几乎无法下床来走动,听闻照顾她的贴身侍女们说,偶尔公主会在半夜起床赏月,然后看着月亮流泪,口中念念有词地喊着“咏”,哭累了就回床上歇息,一天就是吃不了一餐。
被良心沉重的审判,更受流言蜚语所扰的二人,根本不敢再见面,就怕人言可危,无端助长谣言蔓延,孟昶虽然心疼惜儿病痛缠身,也不敢去探望惜儿,只能藉着召唤太医,辗转得知惜儿的安危近况,太医说凤翊公主得的是心病,需要心药来医。
孟昶心里明白,这药引子就是咏荷,她心心念念的咏。
孟昶遣派心腹转告惜儿,说自已会负责到底,让她心爱的咏咏姐姐,回宫来陪伴她,等他找回咏荷的那一刻,就是三人大婚之际,他会遵照承诺,立惜儿为西宫娘娘,立咏荷为东宫,目前人还下落不明,那圣旨颁布也无用。
相较于咏荷此刻的甜蜜生活,孟昶与惜儿过的日子,是犹如滚水浇烫剥皮似的,体无完肤的俩人混身是伤,动一吋伤一分,扯的是皮开肉绽血肉糢糊,食不下嚥寝食难安,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惜儿只要想起自已一时衝动,擅作主张留宿孟昶寝宫,对着孟昶投怀送抱,羞愤难填的她就恨不得了结生命,眼看着大理战役就要结束,她不明白自已有何顏面,来面对芳心已许的晏永,她更怕孟昶找回咏荷之后,咏荷那责备、绝情的视线,要怎样打击她。
每天夜里,惜儿看见皎洁的皓月当空,她就会忍不住站在前庭迎风盼望,回想起她与晏永一起赏月的那一夜,总是笑脸迎人的晏永,摘来她最爱的紫苑花,亲口予诺她,要天天摘来一朵她最爱的花儿,别在他人比花娇的心上人耳际。
悔不当初的惜儿满面泪痕,不停埋怨自已怎么会这么傻?傻到以为凭一己之力,足以弄转她悽凉微薄的一生?在南平国,她是不受宠侍妾生下的女儿,当初父王在挑选质子的时候,母亲已经过世的她,无人为她撑腰辩驳推阻,她只好孤身前往大蜀国,成为父王根本无意赎还的抵押之物。
在旅途中,三番两次受到强盗悍匪围剿突袭,若无有勇有谋的晏永捨身保护,她早就死在乱刀之下,她曾经以为能遇见晏永将军,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能与晏永情投意合更是始料未及,后来在晏永的引荐之下,她认识了热情奔放的咏荷,她真的以为,有了大永与小咏,她这一生不再飘零无依。
是她亲手毁坏老天爷垂怜于她的难得幸福,自食恶果的她,面临两头落空的结局,原来…这就叫作…哭着失去一切啊!晏永的誓言与温柔,咏荷的照料与保护,深沉地刻划着她不堪折磨的心魂。
「永…我的永…咏…我的咏咏…」病厌厌的惜儿掩面哭泣,轻手推开了苑儿送来的餐食,苑儿与菁儿看着公主这么折腾自已,无不替公主觉得心疼不捨。
「公主…多少吃一点吧…」愁容满面的苑儿捧起一碗汤食,手执调羹想餵食惜儿,她们与公主亲如姐妹,在人生地不熟的蜀国,也只有这几个柔弱的女孩,彼此相互扶持。
卧床不起的惜儿转过身去,面对里侧,不愿接受苑儿的好意,依然静默地流泪不语。
苑儿无奈的摇摇头,只好放下汤碗,让菁儿收拾走,公主还是一口也没吃,这些日子来,惜儿几乎没好好吃完一餐饭,原本就体态轻盈的她,更瘦弱了,纤细的好像一折就会断,苑儿看着窗外的枯黄落叶,她多怕公主撑不过这个冬天。
她轻声地安慰着惜儿:「公主…我听人家说,皇帝提高赏金至三千两了!相信很快能找回咏荷小姐呢!您别怕…这蜀国的百姓数以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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