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9 / 17)
桃红又是一年春注云:“杏花陪一盏,坐中同庚者陪一盏,同辰者陪一盏,同姓者陪一盏。”众人笑道:“这一回热闹有趣。”大家算来,香菱,晴雯,宝钗三人皆与他同庚,黛玉与他同辰,只无同姓者芳官忙道:“我也姓花,我也陪他一钟。”于是大家斟了酒,黛玉因向探春笑道:“命中该着招贵婿的,你是杏花,快喝了,我们好喝。”探春笑道:“这是个什么,大嫂子顺手给他一下子。”李纨笑道:“人家不得贵婿反挨打,我也不忍的。”说的众人都笑了袭人才要掷,只听有人叫门老婆子忙出去问时,原来是薛姨妈打发人来了接黛玉的众人因问几更了,人回:“二更以后了,钟打过十一下了。”宝玉犹不信,要过表来瞧了一瞧,已是子初初刻十分了黛玉便起身说:“我可撑不住了,回去还要吃药呢众人说:“也都该散了。”袭人宝玉等还要留着众人李纨宝钗等都说:“夜太深了不象,这已是破格了。”袭人道:“既如此,每位再吃一杯再走。”说着,晴雯等已都斟满了酒,每人吃了,都命点灯袭人等直送过沁芳亭河那边方回来
关了门,大家复又行起令来袭人等又用大钟斟了几钟,用盘攒了各样果菜与地下的老嬷嬷们吃彼此有了三分酒,便猜拳赢唱小曲儿那天已四更时分,老嬷嬷们一面明吃,一面暗偷,酒坛已罄,众人听了纳罕,方收拾盥漱睡觉芳官吃的两腮胭脂一般,眉稍眼角越添了许多丰韵,身子图不得,便睡在袭人身上,好姐姐,心跳的很。”袭人笑道:“谁许你尽力灌起来。”小燕四儿也图不得,早睡了晴雯还只管叫宝玉道:“不用叫了,咱们且胡乱歇一歇罢。”自己便枕了那红香枕,身子一歪,便也睡着了袭人见芳官醉的很,恐闹他唾酒,只得轻轻起来,就将芳官扶在宝玉之侧,由他睡了自己却在对面榻上倒下
大家黑甜一觉,不知所之及至天明,袭人睁眼一看,只见天色晶明,忙说:“可迟了。”向对面床上瞧了一瞧,只见芳官头枕着炕沿上,睡犹未醒,连忙起来叫他宝玉已翻身醒了,笑道:“可迟了!因又推芳官起身那芳官坐起来,犹发怔揉眼睛袭人笑道:“不害羞,你吃醉了,怎么也不拣地方儿乱挺下了。”芳官听了,瞧了一瞧,方知道和宝玉同榻,忙笑的下地来,说:“我怎么吃的不知道了。”宝玉笑道:“我竟也不知道了若知道,给你脸上抹些黑墨。”说着,丫头进来伺候梳洗宝玉笑道:“昨儿有扰,今儿晚上我还席袭人笑道:“罢罢罢,今儿可别闹了,再闹就有人说话了。”宝玉道:“怕什么,不过才两次罢了咱们也算是会吃酒了,那一坛子酒,怎么就吃光了正是有趣,偏又没了。”袭人笑道:“原要这样才有趣必至兴尽了,反无后味了,昨儿都好上来了,晴雯连臊也忘了,我记得他还唱了一个。”四儿笑道:“姐姐忘了,连姐姐还唱了一个呢在席的谁没唱过!众人听了,俱红了脸,用两手握着笑个不住
忽见平儿笑嘻嘻的走来,说亲自来请昨日在席的人:“今儿我还东,短一个也使不得众人忙让坐吃茶晴雯笑道:“可惜昨夜没他。”平儿忙问:“你们夜里做什么来?袭人便说:“告诉不得你昨儿夜里热闹非常,连往日老太太,太太带着众人顽也不及昨儿这一顽一坛酒我们都鼓捣光了,一个个吃的把臊都丢了,三不知的又都唱起来四更多天才横三竖四的打了一个盹儿平儿笑道:“好,白和我要了酒来也不请我,还说着给我听,气我。”晴雯道:“今儿他还席,必来请你的,等着罢。”平儿笑问道:“他是谁,谁是他?晴雯听了赶着笑打,说着:“偏你这耳朵尖,听得真。”平儿笑道:“这会子有事不和你说,我干事去了一回再打发人来请,一个不到,我是打上门来的。”宝玉等忙留,他已经去了
这里宝玉梳洗了正吃茶,忽然一眼看见砚台底下压着一张纸,因说道:“你们这随便混压东西也不好袭人晴雯等忙问:“又怎么了,谁又有了不是了?宝玉指道:“砚台下是什么?一定又是那位的样子忘记了收的。”晴雯忙启砚拿了出来,却是一张字帖儿,递与宝玉看时,原来是一张粉笺子,上面写着槛外人妙玉恭肃遥叩芳辰。”宝玉看毕,直跳了起来,忙问:“这是谁接了来的?也不告诉。”袭人晴雯等见了这般,不知当是那个要紧的人来的帖子,忙一齐问:“昨儿谁接下了一个帖子?四儿忙飞跑进来,笑说:“昨儿妙玉并没亲来,只打发个妈妈送来我就搁在那里,谁知一顿酒就忘了。”众人听了,道:“我当谁的,这样大惊小怪,这也不值的。”宝玉忙命:“快拿纸来。”当时拿了纸,研了墨,看他下着槛外人三字,自己竟不知回帖上回个什么字样才相敌只管提笔出神,半天仍没主意因又想:“若问宝钗去,他必又批评怪诞,不如问黛玉去。”
想罢,袖了帖儿,径来寻黛玉刚过了沁芳亭,忽见岫烟颤颤巍巍的迎面走来宝玉忙问:“姐姐那里去?岫烟笑道:“我找妙玉说话。”宝玉听了诧异,说道:“他为人孤癖,不合时宜,万人不入他目原来他推重姐姐,竟知姐姐不是我们一流的俗人。”岫烟笑道:“他也未必真心重我,但我和他做过十年的邻居,只一墙之隔他在蟠香寺修炼,我家原寒素,赁的是他庙里的房子,住了十年,无事到他庙里去作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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