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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姜年忽然问温雪意:“宫内无趣,你要不要到林府住一阵子,等生辰再回来。”
等到生辰,要近腊月。
姜年竟要她到林府住上一个月。
温雪意少有离开姜年的时候。即便幼时姜年到邻近地域办事,天也回来了,再远些,姜年便会带着温雪意一同出行。
分别一月之久。
“有事儿?”
“老狐狸心思难定,我先探探底。”
姜年已提前同林术打过招呼,温雪意收拾些日常之物即可。林家她熟络,正好探探云意对卓清风究竟是何心思。
林府客房已经收拾妥当,莫淑君疼她,客房比云意的屋子也是不差的。温雪意才住下不久,林家便有贵客要上门。
林术夫妻瞒得紧,林云意毫不知情。直至吉日,林术夫妇才一早叫醒子女到门外等候。
天上淅淅沥沥下起雨,林家人也要执伞等候。
温雪意的伞格外出挑,云意先前竟见过。
“我与李姐姐出门的时候,见一家夫人使过,因着精致轻巧,我一直记着,这是哪家的?”
南馆的伞,温雪意怎好细说。
“也是旁人借的,许是外地的吧。”
“得闲你帮我问问,我和李姐姐都喜欢。”
倘若他们知晓这伞从南馆来,岂不尴尬。
但是林云意这一问却让温雪意生了别的心思。南馆是销金处,往南馆去的女子,必定家中权势了得。
京都风尚多起于贵女,好似寻常的玉器,大都总在凝珍馆置办。
倘若路汝泉还在,反其道而行,连同南馆将路府玉石推与贵女,兴许路家能取代凝珍馆也未可知。以利相商,倒是条赎出林西竹的路子。
温雪意想得出神,她如今总挂心林西竹出馆之事,然而她也没有熟识的商贾,至多想一想罢了。
林家人辰时初开始等候,等了大半个时辰,忽然听闻几声哞哞的叫喊。
“贵客”驾着牛就过来了。
他虽不曾穿道袍,林云意却远远就瞧出身形。
“是那道士!”
等他走近了,林术夫妻郑重一拜:“请天师落地。”
道士跳下牛扶起二人:“我同老夫人说低调行事,便是想自己进门。”
“况且我被玄天观逐出师门,怎好劳烦你们在门外等候。也不必叫我什么天师了,只叫天寅吧。”
有莫家老夫人的嘱咐,林家夫妻仍是对天寅极其恭敬。林云意望着他,面色却有些复杂。
天寅带道童往客房歇着,林云意便拉着温雪意到房内去寻他。
“你怎么来了。”
“机密。”
“必定是你招摇撞骗,才会被逐出玄天观。”
天寅望着她,似笑非笑的:“林姑娘觉着我算得不准么。”
林云意定住了,默默站了片刻,忽然跑开。她跑得快,温雪意被她留在原地,只能歉然一笑,:“云意这几日不大高兴。”
“那你呢,还执念深重么。”
温雪意不想他突然问及自己。她已然决心放弃姜年,也不再存有执念。
“应当是放下了。”
“那便好。”
前一回碰面,温雪意便信了他卜算的结果。好似他这样卜算灵验的人,怎么还被逐出师门了。温雪意虽有疑惑,却不好细究。
先弄清林云意的心意要紧。许多事终究只是温雪意的推测,除却那几句话,云意也没有其他异样。
温雪意挑了日子约见卓清戎,林云意想着同去。
“我也想见卓大人。”
等她换衣裳之时,温雪意有心看着,总瞧见她不经意的小女儿情态。倘若先前只是疑心,见着卓家兄妹,温雪意便十分确定了。
林云意见着卓清风,连头也不大抬,只是卓清风要走之时,她才看着卓清风的背影,流露出几丝不舍。
那几丝不舍,既落在温雪意眼中,也落在卓清戎眼中。
温雪意有些尴尬,怎么卓清戎也留心上了。开春选拔女官,林云意还一心想往藏书阁去。好在林云意也只那瞬间有些异样,再后来便言谈如常。
捣药之时,温雪意借着声响,小声向卓清戎解释:“云意不会有旁的念头,我也是近日才隐约觉察她的心思。”
“无妨。你若不问她落马之事,我也无法觉察。连你也不清楚她的心思,可见她藏匿得当。日后淡了,也无甚影响。
“心仪卓清风的女子不止她一个。心仪嫂子的,也不比心仪卓清风的人少。要紧的还是他们二人恩爱和睦。”
温雪意去南馆那日飘过几片雪,往后再没见过雪影,如今十一月中,天这样冷也没有半点落雪的迹象,卓清戎格外忧心。
冬日不见雪,来年要闹虫灾。
北边不下雪,南边又忽然雪下得厉害。
温雪意也感慨:“听闻南边雪足足有一尺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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