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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年将温雪意的手往心口按。
“桌上有削果子的刀,你拿过来试就晓得里头是什么东西了。”
“主人起开些,我去拿。”
“你再往下摸。”
姜年说得暧昧,温雪意以为他又想着那事,小声骂到:“下流。”
“哦。”
姜年从怀里掏出个物件。
“那这东西你还要不要。”
姜年手上拎着宫牌,就在她面前摇晃。
在宫中不似外头,去任何一处皆要有宫牌。温雪意这样的官员仆从,轻易不能往内宫走动。卓清戎身为女史,平日公务便在内宫。
温雪意多方打听才晓得藏书阁着了大火,卓清戎正尽力修补大火里遭难的藏书。符宝郎掌管宫禁各处宫牌分发的事。
姜年寻了由头才给她换出一枚出入内宫的宫牌。
“你怎知我要这宫牌。”
“你问了多少人,宫里话头传得这样快,我不知道才要命。日后要多留心些。”
“嗯嗯,我晓得了。”
姜年捏着她的把柄,温雪意自然什么都应得好好的。然而她伸手要拿宫牌,姜年却挪开了些。
“主人?”
“方才是不是有人骂我下流,啧。”
温雪意讪讪的,趁他不备就想抢,姜年手长,动作也快,转手就藏到怀里。
“你不是常说我锱铢必较,哪有平白叫你骂了还给你办事儿的。”
温雪意抢了几回,总摸到姜年身上,等她醒神才发现姜年背着手,宫牌一直捏在他手中。
姜年诈她呢。
“你自己要摸上来的啊,啧,下流。”
温雪意嗔怒。
“我爱记仇,记下这么多仇怨,就没心思想别的事儿,若是影响手上的活计。回头茶水烫着,洗漱洒着,又或是夜里睡下磕着,主人可别气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年又是几声欢笑,他爱撩拨温雪意与他斗嘴,也最爱看温雪意着急,她这样鲜活。
温雪意手上忽然塞进一枚宫牌,姜年也靠近了,捧着她的面颊落下一个亲吻。
他笑得愉悦,温雪意也不在闹腾。
明明比这更羞人的事都做了无数回,简简单单的亲吻倒搅得她面红耳赤。
白露在外头敲门,温雪意借机推开姜年,又慌又臊的往外走。
白露是来叫温雪意去取膳食的。
温雪意还羞着,随口扯个由头说到:“方才主人训斥了我,今日你送饭菜吧,省得我进去再挨一顿骂。”
白露十分为难。
“姜大人不许我们进屋。”
“不要你进屋守夜,只是叫你把晚膳送进去。”
“不成的,不仅我不成,谷雨也不许进,姐姐不晓得么?”
温雪意心下诧异,她当真不知,往日的洒扫她一个人足以,哪里留心过白露谷雨是否进屋的事。
“姜大人说除了姐姐,谁也不许踏进他屋里半步。”
“门也不许进么?”
“嗯,往日姐姐不在的时候,也只是隔着门叫一声。”
“算了,我去拿吧。”
温雪意暗暗叹气,姜年防人的心思比从前更重许多。
他那满身的秘密啊,确实也要防着人。越往后,他的机密只会越
hāiㄒāngsんμщμ(海棠書屋)c0多。温雪意不禁想,日后成婚,姜年对待身边人也要这么严防死守么。
白露才十五六岁,事事挂在面上。温雪意见她面露愧色,想是姜年不许她进门,心中难受慌乱。
温雪意安抚到:“你别多心。主人原本就挑剔,但是他既然肯把你留下,必定是你做得比旁人好。”
做奴仆的,总要揣摩主人的心思。
主人不满起来,打骂事小,转卖事大。谁晓得下一户是什么人家,还是什么下贱的所在。
连奴仆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
同样是奴仆,绿穗与温雪意不同,白露又与温雪意不同。绿穗已经在筹谋如何安身立命。温雪意盘算的是要如何脱开奴籍。
白露则是还想着做一个好奴仆,讨主人的欢心。
倘若不是碰着林云意,倘若不是碰着卓清戎……倘若不是姜年从小教养,温雪意如今所想,怕是也与白露相同。
只想如何讨主人欢心罢了。
白露心思简单,温雪意说主人满意,她便马上欢喜起来。 温雪意却想了一夜。
她进宫一月有余,也不晓得绿穗现在如何了。除了绿穗,她还得再寻个脱身的法子。
第二日温雪意便往内宫藏书处去了。
姜年同她说,卓清戎的宫牌从除夕夜对出后只在元月换过两回,皆是宫女来换。后来女侍郎还去求了圣上,请下一道文书,直接提了通行的宫牌与卓清戎,不限时日。
卓清戎在宫中已经住了四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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