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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女官,温雪意先想到了林云意。
“女官选拔,很难么?”
“从头开始,总是不容易的,怎么,你有意?”
“这倒不是,我身边有位好友,她很想做女官,我想帮着她问问。”
做女官并非三言两语就可说清的。
卓清戎细细说下来,最难的不是到了宫中干活,也不是在宫中学习技艺。
最难的是与家里商量,且离开家中参与选拔。
少有姑娘家能被许可离家。官家小姐更是艰难。
卓清风也感慨万千:“当年阿戎要去做女官,险些气得我爹娘要与她断绝往来。”
“后来怎么又肯了呢?”
卓清风也问她:“爹娘后来怎么就肯了呢?”
“怎么,只许你出人头地,我就要锁在家里么?”
她呛得莫名,卓清风也习以为常般一笑了事。
“女官本质上比不得同品级的男子。三品以下女官,多为技艺出众,选拔用于制造宫中物品。三品上多为皇家女戚。二品女侍郎是专为服侍太后皇后设立。一品女尚书”
“总而言之,你若是回心转意,可以告诉我。只要你帮我写出百花册 ,回头你那好友见一面,若是有所技艺,我也可以为她引荐。”
“我应你。”
温雪意说完这句,忽然有些发晕起来。
谈得这样久,炭火早已熄了。
原先卓清戎还想带她往后院瞧一眼,温雪意忽然有些发晕,也只能再约了下回。外头车马候着,卓家兄妹送她出门,眼看她脚步虚浮,踏步几回也踩不上。好不容易踩上矮凳,正要上马车,又腿脚一软,往后倒去。
卓清风连忙托住她后背,靠近了闻着一股子香甜的酒气。卓清风这才想起来,温雪意带的四罐蜡梅酿都吃光了。
卓清戎也上前来,扶着她往马车里送。
“阿戎,她好似是喝多了”
温雪意是酒下肚后,脸越发白的人,故而先前他们兄妹还以为温雪意酒量颇好。酒块中混了糖,温雪意吃得毫无知觉,竟也忘了自己量浅的事。
卓清戎眼看她要睡着,赶快轻轻拍着她的脸颊问:“姑娘,你家在哪里?”
温雪意说了一个地儿,卓清戎叫人拿件斗篷把她裹好了,才嘱咐道:“一会儿马赶的慢些平稳些。路上她不适,你们便停下来,歇会儿在上路。”
说完她仍是不放心,又叫个丫鬟跟着,才放温雪意回去。
酒在肚中越发往头上去,温雪意唇脸发麻,马车再一晃,更是难受。
她说的地方,不是家,而是林府。
卓清戎说可以为林云意引荐,温雪意便上了心。酒意上头,她心中想什么,便马上要去做。她想把卓清戎说的女官的事,全都告诉林云意。
能为林云意的念想出一分力,温雪意无比欢喜。
马车到了林府,守门的下人看她昏昏呼呼的,连忙去问林云意。
等不及丫鬟去接,林云意自己先跑出来了。
“好好的怎么喝这么多酒?”
温雪意晕得话也说不清,到林云意房内,竟倒头趴在桌上。
林云意以为她醉倒了,哪知温雪意噌的又直起身子。
温雪意当真醉得十分厉害,只是她心里还想着卓清戎的话,要头一个告诉林云意。
“云意,你你不是不是想做女官么,我”
温雪意话总是含糊,说了许久,林云意才听清她说自己寻着一个姑娘,好似是女官,只要温雪意替她抄了书,她便愿意给自己引荐。
林云意鼻子一酸,人人都说她是疯魔了才会想着什么做女官的事情,温雪意竟还这样念着她,想尽办法帮她。
下人送了醒酒汤,林云意哄着给她喂了半碗。
起先喝得好好的,后来温雪意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慌慌张张的跟她说:“云意,你别嫌我,我,我只能做这事,旁的我也帮不上你的忙。”
温雪意是想起主家不许,私自偷抄行如偷盗的事,她是怕林云意不齿她这样的行径。
“我不嫌你,雪意,我不会嫌你的。”
“你受苦了。”
温雪意忽然抬头看着林云意笑,眉眼都是真心的欢喜。
“我不苦,我如今格外舒心,云意,我怎么觉着我要飘起来了。”
林云意哭笑不得:“你醉了,快,把醒酒汤喝完了。”
说她清醒,温雪意总不时说些胡话。
说她糊涂,林云意要扶她歇着,温雪意却牵着她的手,极认真的说了一句话。
“云意,你很好,你一定可以的。”
年幼时,莫淑君和林术常说她机灵,凡事也总说,若想做,你便去吧。长大些,约莫是事情繁杂,他们倒总拦着不许她试新的玩意儿。
林云意不怪他们,她也知晓,爹娘是为她忧心。
唯有温雪意,总说我信你,是你便一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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