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 / 3)
白。明明我继承切格凡家族的能力,明明我们两个对艺术的天赋展现差不多平庸,然而父亲自始至终都对平凡无奇的你百般疼爱,甚至连贵族头衔指定你继承。」波鲁克斯忿恨回应。
「那是因为爸爸他早就看出你的心是自由的,波鲁克斯。从小哥哥就会反抗、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不遵守家族里的规定,他不希望你的人生被『切格凡』束缚。」想起父亲生前难得与自己敞开胸怀谈天,卡斯托首次转达在他们眼中为严父的奎达尔真正的心声。
「那至少我的生死他总该管一下吧!」波鲁克斯爆吼,额角浮现青筋,「生前,很少过问我在外面的事情,遗產的事连跟我讨论都没有,直接把家族管理的画廊、艺术品交流通路,连这间工作画室和所有作品全部留给你。死后,我只有几张他签名的支票,这不是告诉我钱花完就好上路找他?」
卡斯托答不上话,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他了解若是告诉波鲁克斯父亲所背负的秘密和压力,视贵族血统出身为傲的哥哥必定承受不了。
而且,奎达尔也确实表明过,希望未来的子孙能够远离所谓的「家族能力」。倘若波鲁克斯不成为家族势力的一部分,没有后代,便朝所望近了一步。
波鲁克斯见状在心底叹了口气。忌妒归忌妒,埋怨归埋怨,无可否认的是面对血浓于水,个性处事更乖顺努力的弟弟,总会觉得如今甘愿堕落的自己不配迁怒于他。
「今后我们就此别过,好好跟你的妻小过日子。」沉默一阵,波鲁克斯缓和语气,绕过卡斯托淡然地给予祝福。
卡斯托立即转过身伸出手,本想阻止哥哥的动作,不料一把扯下波鲁克斯用斗篷掩藏的秘密,「等等……哥?」
不防会有这意料之外的举动,波鲁克斯单手力道松懈,画作与布应声落地。暗暗喊了声不妙,他连忙蹲下以身遮住作品,不想让弟弟见到偷走的东西为何,可察觉不对劲的卡斯托面色转为严肃,一声不吭地压低身子,使劲抽起斗篷。
扬起的黑布,开啟那藏于潘朵拉宝盒深处的悲剧。
「你竟然这么快找到『爸爸』!」随着真面目揭晓,卡斯托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向波鲁克斯。
仅仅呆愣几秒,波鲁克斯马上回神挥舞手中的烛火,逼退卡斯托作势争抢的举动,「别过来!」
「不行,唯有这幅画哥哥千万不能拿到外面去卖。」
卡斯托猜想是奎达尔残留的能力跟他產生共鸣,否则以多年未踏足此处的波鲁克斯心急程度,是不可能这么快找到那幅自画像。
父亲去世前经常叮嘱,若心里还有他这位爸爸,那么《奎达尔》就不能现于世人前,更要好好保护。无关乎切格凡家族的名声,而是作为一辈子所求达成不了的乞求者,向希望的延续者提出哀求,冀望和作品们安安静静地待在少有人造访的洋房里。
遵照遗言,卡斯托将画藏于来不及完成的《前世今生》中。而现在落入刚破產就来到这栋房子的哥哥手里,必定是要利用此画赚钱还债,怕画往后是要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咬紧牙根,无视火烛的威胁,卡斯托一边使力抢夺画一边好言相劝道:「哥哥,这幅画是爸爸他唯一一幅自画像,不能把画给别人啊!」
「就当作是补偿他对我做的一切,不要拦我!」
使尽力气一挥,一阵令人心惊的闷哼声从卡斯托的嘴里发出,波鲁克斯的表情瞬间变得犹如烛台人脸的可怖慌张。
「卡斯托?卡斯托!」
意识到伤害至亲,波鲁克斯慌乱地丢下画与烛火,赶忙上前搀扶住跌坐在地的男子。
滴答、滴答。
血逐渐在地板上匯聚成小水漥,倒映外头的满月,遗传自母亲的华丽金发一部分被染成暗红色。强烈的晕眩盖过头上传来的疼痛,有好一会儿卡斯托无法言语,撑着额头只觉得自己身在摇摇欲坠的悬崖边,彷彿下一秒就要跌落世界的深渊。
「还好吗?知道我是谁吗?别吓唬人。」
「哥……」良久,卡斯托回復神智终于挤出一个字,欲要往下说时被不合时宜的烟味吸引,抬头便见被火吞噬的《奎达尔》,「烧起来了!快,快去救爸爸啊!」
「画出事了没关係。人死不能復生,我……」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一向稳重的卡斯托难得失了冷静,打断哥哥的道歉,一把推开他摇摇晃晃地起身,在大厅内焦急寻找最近的水救画。
望着忍痛发颤的背影,没想到弟弟对这幅画如此执着。波鲁克斯也随即站起,朝火源走去,不知是生气还是真想灭火,毫不犹豫抬起脚落下,踩在烛火的引燃点──画中人物的腹部处。
然而,因材料的关係,火势早已蔓延近整幅画,逐渐难以辨别奎达尔的面容。
当波鲁克斯想再次动作时,灰烬侵蚀的画面出现异变,同时间,不知从房子的某处传来凄厉的女人尖叫声。
「奎达尔啊──」
穿透人心的哭喊,胆颤心惊的晃动。波鲁克斯下意识张开手维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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