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凤命(2 / 4)
洛霜默默听着,只觉世事荒谬至此,当真令人发笑。天外飞来一卦,便让自己处境尷尬,注定不能做自己心上人的妻子,想起昨日犹在耳畔的誓言,心中寒凉一片。
她很清楚-这世上谁都能不管这一卦,唯独周天恩不行。
想到此处,洛霜颇心宽地安慰自己,即便不能做夫妻,至少她得过他的誓言,他独一无二的感情,只要……只要他心里有她就好。
凤命。多么尊贵、高尚的词汇,想必是有福之人才能居之,而自己,向来福薄。
胡思乱想间,却听见周天恩令人意外地轻笑几声,洛霜忍不住朝他望去,只见他漫不在意地扬起嘴角,似乎听到十分有趣之事般笑弯深邃的双眼,开口道:「谁说她没有凤命?有我在一日,她就有。」
话音一落,洛霜看向眼前淡笑带着轻狂的男子,心弦轻轻被撩拨着,撼动着,霎时间似乎天地无声无色,唯有他坚定而狂傲的身影匯聚天地风采。
「你说这什么话!」周允青筋直跳,气衝脑门,他恨铁不成钢地喝斥道:「天命之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岂可拿江山天下做赌?」
「父皇,我不信命。」周天恩目光冷凝下来,语气幽幽道:「我若信命,在母后被送进冷宫时,就已经自甘堕落,一死了之了。」
瞬间,周允哑口无言地看着自己冥顽不灵的儿子,无法反驳。当年,夏凊被送入冷宫时,谁知道她还能再出来?周天恩在宫中举步维艰时,谁会相信他能走至今日?他若信命,他若早早认命,又怎么能时来运转至如今?
「若要儿臣委屈自己的心,顺应所谓天命,那这般天命不要也罢。」周天恩清澈的双眸里有着绝对坚定的意志,绝不屈服、绝不妥协,而后话锋一转,他继续开口:「更何况,此事蹊蹺,儿臣并未收到父皇所说的消息,可见此事今早才刚刚传开,何以这么快就传回宫中?又是为何这么巧,在儿臣出手封了咏心楼之后?真定太师又为何莫名其妙算凤命?儿臣可从未拜託真定太师算卦,太师此举,岂不是多管间事?」
言语如刃,句句锋利,周天恩面上虽平静,但心中其实盈满怒意,而洛霜听出周天恩的怒气不自觉看呆眼,想着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见他为她而发怒,视线有些模糊。
「你的意思是……」周允皱起眉,只觉周天恩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但又实在认为真定太师贵为国师,怎么也不至于拿凤命开玩笑为难一位从未见过的姑娘,一时有些难以决定,只听周天恩又道:「父皇给儿臣一天时间,今日日落前,我定让凤命之事平息。」
「日落前?你确定?」周允有些意外看着似乎成竹在胸的儿子,顿了顿頷首:「那好,你若日落前能让凤命之事平息,朕也不愿拆散你们夫妻,但若日落前处理不好,那太子妃必需另选他人。」
「好。」周天恩漫不经心扬着嘴角,自信頷首,又道:「那么儿臣先告退,三弟他们还在养心殿等父皇覆命,咏心楼之事父皇可问他们,至于太子妃就跟儿臣一起告退了。」说完,也不等周允回应便牵起洛霜的手,强势而不容拒绝地迈步离开。
两人远去的背影步伐一致,默契自然,周允脑中浮现周天恩的话,想起人生经歷的种种轻叹一口气-何谓天命?
另一边,周天恩紧拉着洛霜的手走向玄寧殿,洛霜犹在恍恍惚惚,不发一语不知在想什么,忽地周天恩定住脚步,转过身,伸手将洛霜拥入怀中,低声犹如诱哄般问:「在想什么?」
「在想我如果真的没有凤命该怎么办?」洛霜低声回应,伸手回拥,周天恩感受到她的不安,状似不经意地低笑一声:「我不是说了,有我在一日,你就有凤命。」
「父皇说的没错,你不该为了我拿天下江山做赌。」洛霜心中感动,却仍有丝丝不安,假若因为自己而让天下蒙受伤害,那她万死也难赎其罪。
沉默一会儿,周天恩无奈开口:「你是不相信我?你以为我除了你,还能娶旁人为妻?还是认为我不堪为帝?」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洛霜还想开口,却被周天恩打断:「没有只是。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臭道士说的话,何须管他?我说了,日落之前,我会证明什么凤命纯属无稽之谈,你不必担心。」
看着难得露出几丝急躁的少年,洛霜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只是徒增二人的烦恼而已,何况他能有此心,自己怎么不领情?于是勾起嘴角,轻轻頷首:「好,我不担心,在宫中等你的消息。」
明显是收起不安后勉强扯开的笑容不旦没有令周天恩松一口气,反而令他心中疼惜之心更盛,在心底承诺-无论这是人的阴谋,还是天意、天命,我都不会让它档在你我的未来之前。
*
虹都外五公里远的山上,坐落着虹国建朝以来最具盛名的玉清寺,想登上寺顶,必须踏过足足五百阶在山路上建成的阶梯,其路愈难,其心更诚,玉清寺不但没有因让人费力的五百阶梯而失去人气,反而在盛名之下,山间不分四季皆人来人往,香火繁盛。
不定期的早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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