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约定(2 / 3)
想着,洛霜迷迷糊糊中进入梦乡。
假寐良久,周天恩感觉到床下的人儿已进入梦乡,方才轻轻坐起身。他望着睡在地上的少女蹙着眉头的睡容,脑中不自觉闪过一个月前在湖畔,洛霜连睡都带着愁容的脸庞。说不上是什么样的心情,周天恩下床小心翼翼将少女的被子掀到旁边去,轻轻的将她横腰抱起,意外于她异常轻的重量,霍地,怀中的人一动,周天恩吓一大跳,一动也不敢动。
只见洛霜将头蹭了蹭靠向周天恩,似乎在寻找更舒适的位置,皱着的眉稍锁的更紧,仿佛在怪罪着有人改变她的睡容。周天恩紧张的佇立在原处,良久,确定少女仍在睡梦状态,他才松了一口气,抱着少女至床前,他先将洛霜的脚轻置在床角,托着少女的头放在枕上,再轻轻抽开手,让洛霜躺在床上,彷彿少女是一只精製的玻璃製品,一切动作都极轻,生怕它不小心就碎去。
周天恩替洛霜盖上被子,收拾一下地上的被子和席子,才踏出房门,当他来到书房时,只见萧言和任妍希一醒一睡在地上相依而坐。望见来人的萧言讶异瞪大眼,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宫殿,我要去哪儿便去哪儿。为什么不能来这?」周天恩淡淡回应,萧言半开玩笑说到:「别啊,兄弟!古人言:『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这样放着美娇娘不管,是打算让人守活寡了?」
「人家姑娘都不在乎了,你介意什么?何况千金也不多,不值得我耗费心力。」周天恩一边说一边走至书桌前坐下,萧言感受到周天恩语气中掩藏的鬱闷,毕竟他连说出口的笑话都带着一股冷意。
「洛霜姑娘……」萧言还想追问什么,但周天恩快速截断他的话柄。「今天你说周天清武功不在我们之下,那想必他一定有注意到我们派去盯紧他的人既是如此,他怎会露馅?」
「派去的人似乎是想与跟他在一起的姑娘打探消息,毕竟他盯周天清已经月馀,却毫无所获,结果他才刚与姑娘攀谈,周天清就出现了。」萧言回忆着娓娓道出事情始末,周天恩扬起眉:「姑娘?」
「是,似乎是洛霜姑娘的姐姐。」
萧言见周天恩陷入沉思,也不出声打扰,良久,周天恩才道:「为今之计,只需弄清楚周天清隐瞒的理由,是另有所图的话,我们就得先下手为强。」回想从小到大的情谊,周天恩忽地感到异常讽刺,古往今来的霸业之途,是否终究得採下亲者的尸首前进呢?
只是周天恩隐约感觉,周天清并不像是一个为了帝位不择手段之人。然而,这种感觉,怎能够信任?
自古霸主都是,寧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必做,也不必派人去盯着周天清了,若我料的没错,这两天他会自己登门。」周天恩将身体的重量彻底放在椅子上,不由自主又想起姑娘灼灼的眼神,忽地感觉有些累,闭上眼睛说到:「让朝廷里新进的官员们不要提及任何有关继承大业的奏摺,而若父皇主动提及,就先别打草惊蛇,不要洩漏彼此之间的关係。」
「知道了。」萧言见周天恩颇有倦态,便走向任妍希抱起她,而后离开书房,没有特别与周天恩告别的原因是,凭他的耳力自然可以分辨自己的去留。
一名少女酣睡的样子清晰无比浮现在周天恩的脑海中,还有突然被抱起后闪着讶异的眼瞳,周天恩忍不住勾起嘴角,但是,那把匕首无预警窜入脑中,无比尖锐且无情的劈开脑中的图像。
-寧死,也不愿任我摆布?
勾起的嘴角瞬间消弥于无形,好像它从不曾存在过一般。
此夜本是繾綣温情,无奈你我两心不相知,两心不相印。
是夜,洛家一行人浩浩荡荡终于回到洛府,道别洛可钦之后,少女们在各自回房前走至洛霜的闺房,彼此默默无语。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一股物是人非的感慨油然而生,洛光悠悠问道:「以后,霜儿都不能在说故事给我们听了?」闻言,洛縈心中也涌起忧伤之感。「是阿。」
「我觉得好没真实感!从风铃祭到现在,总觉得好多事情都不一样,超出我们的掌控范围了。」洛雪试着找回最初单纯的世界,但那就像被薄雾笼罩的镜花水月一样遥不可及。
「短短的时间,真的能够改变好多事情。」洛光感叹道,迈出脚步推开洛霜的房门,洛縈和洛雪顺势跟着走入。
三人走至桌前,四周摆的四张椅子一如既往,却有一张突兀的宣纸摆在装上,彷彿极其希望别人注意到它似的,眾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匯集在同一个点上。
十个斗大的字写在上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嬋娟。
角落还有洛霜题上的小字写着「我会很好的,勿念。洛霜笔」
三人忍不住红了眼眶-洛霜什么时候写的?
送洛霜出嫁的时候没哭,可此刻一见这淡然的几字,却不禁鼻子一酸。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洛霜对婚事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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