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 / 3)
我爷爷奶奶不是什么文化人,大字不识一个,一岁到五岁,我的名字一直是狗蛋。我五岁的时候,要上学了,再叫狗蛋就不合适了。再说了上学需要有户口,我这个黑户必须要到大队去登记上册了。
这下可把我爷爷奶奶愁坏了。
两个老人家最后决定,请我们村里唯一一个有文化的,即村里小学的老师,来给我起个名。
这个老师是真的有文化,你想啊,那个年代的大专生还是很牛皮的。
于是乎,这先生就被我爷爷奶奶恭恭敬敬地请进了门,在他喝了一宿酒之后
有文化不亏是有文化,他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爷爷说了什么这件事至今成谜,唯一确定的是,他看着院子里种着的小葱,说了一句。
郁郁葱,葱。
我爷爷觉得这名字听上去挺好听的,就问他字怎么写。
先生大笔一挥,写了下来。
之后,我奶奶要留他吃午饭。
他念叨着,不喝了,不,不不,吃了,没胃了,不行了,真的不喝了,潇潇洒洒,扬长而去。
报户口这种大事自然是不能耽误的,于是我爷爷拿着这张纸去了大队。
大队的人也是识字的,看到这是四个字自然懵了,就问我爷爷我叫什么。
我爷爷自然是答了:叫郁葱。
大队的人当然要尊重我爷爷的意见了,于是我的名字就成了曹郁葱。
虽然这个名字有点怪,但是没对我的生活造成什么困扰。
话题有点跑偏了,回到正题啊。
我这次想说的事是关于我的邻居东方翎的。
实际上,我已经死了。
真的,我真的死了。
怎么死的?猝死。
这件事真的不复杂,就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心脏突然就停跳了,然后我就死了,很快。
我没感受到多少痛苦。
对于死亡这件事,我没什么想法的,毕竟我已经死了。
我只是有点遗憾。
这个遗憾不是关于家人的。
我爷爷奶奶过世了,走得很安详。我父母退休工资都有,钱不缺,我姐姐嫁的当地人,能照顾他们。我姐夫超级nice,是个老师,工作还稳定。
我的死肯定会让他们难过一阵,但是他们会走出来的。
说着说着,我开始难过了。
不说他们了,说我的遗憾。
我的第一个遗憾是到现在一场恋爱没有。
我死的时候居然还是一个c男
d,真不甘心。
我最大的遗憾在于,我的文没有更完。
倒不是我的文有多旷世骇俗,一种马文就算再立意深刻也就那样吧,只是它没完结,心里有个疙瘩,觉得堵得慌。
啊,我心已经停跳了啊。
对了,还有个担心,我有点担心我家小花。他上星期跑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想我回来。
我当然是希望他能记得我,但是说真的,我一点都不希望他回来。
因为我真的不希望他落到东方翎手里。
东方翎td是个bt啊!
我对东方翎的第一印象简直不能再好了。
天使降人间,仙子落凡尘。
说他一点不过分,真的不夸张。
我们这块夏天通常是不会那么热的,但是去年出奇了,热了那么一阵。这块装空调的家并不是很多,电风扇凑合凑合真的就过了,所以我那段真的比较难熬。
那天是个周六,我冰棍吃完了,水也喝完了,墨迹着下楼去买的时候,遇到他了。
他就站在三楼通风窗前面,依着窗台,斜着眼睛看着外面,右手举着冰棍儿。
他貌似在发呆。
那距离他嘴唇不到一指宽,已经被咬了一口的冰棍融化而汇成的水流即将触到他圆润的指尖了,他都没有意识到。
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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