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心上 第22节(1 / 2)
就嘴贴嘴,便算救他了吗?
江燕如心如擂鼓。
刚刚马车里那两位公子纠缠在一起的画面不断冲进她的脑海,那种急迫地、热烈地啃咬,撕咬,大概只有饿十天半月的她面对一只烤得喷香的小乳猪时才会那么有干劲。
而萧恕,只会让她不由皱起了秀眉。
这张脸虽然生得俊美绝伦,可他这个眼神……
江燕如为难地咬住唇,心里不停敲着退堂鼓。
不是她不想救,实在是很难让她下口啊!
她伸出手,鼓足勇气捧起萧恕的脸,然后在心里念叨。
烤乳猪、烤乳猪、烤乳猪……
救他不死、救他不死、救他不死……
江燕如给自己催眠鼓劲,然后憋了一口气,对准他的嘴,俯下身去。
渴望 渴望那抗拒之事
春风飏轻云,午后的斜阳光芒渐收。
玉兰树的影子落下来,视野里都像被蒙上了一层黑雾。
萧恕身子被麻痹不能动弹,但是脸却还能做出反应,只是这一刻他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就连眼睫都忘记了眨。
那张渐渐逼近的脸犹带着莹光,像是他无数个夜晚,仰望天上的那一轮皎月。
江燕如费力地捧起他的脸,仿佛要完成什么壮举,她脸带英勇就义的孤勇,奋不顾身地朝他压下唇。
那翠眉稍颦,眼睫垂覆,不住地颤动,像是感受到危险,振翅欲飞的蝴蝶。
本该大有用处的樱唇却紧闭着,活像是贪生怕死的蚌壳,严丝合缝。粉光若腻的脸上也不知道从哪里蹭了一撇灰,在眼下拉出一撇,犹如被淡墨的狼毫轻轻带过一笔。
像他曾经刻下的奴印,肆意又张扬地盘踞在最显眼的地方。
江燕如的举动实在太出乎意料。
萧恕也没有料到会在此时此刻变成这样的局面,自己也是狼狈到了极点。
他身上的汗滚滚而下,渗湿了衣,浸透了发,每一寸肌肤仿佛都被汗湿了。
明明巷子里无风,却让他感到无比刺骨。
他的魂仿佛被这刀子一样的风劈成了两瓣,一边是渴望,一边是抗拒。
渴望那抗拒之事,抗拒那渴望之欲。
一滴汗从眉睫滚下,洇入眼中,刺激到他的眼睫挣扎地颤了几下。
他为何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在他出生时,家族也曾显赫一方,却在不过数年间毁于一旦。
家中长者东市问斩,幼者发配为奴。
可就是身子被笞杖得体无完肤、就算脸被药水刺下奴印,他都不曾屈服害怕。
他身体里流着的血脉注定让他永远会记得翱翔在万人之上的傲骨。
原以为身体的折辱已经是最极限的伤害,谁知道那些人为了逢迎那喜欢娈童的王侯,奉上从西蜀抢来的秘药。
他方真得坠进了深渊。
可他永远不会成为权贵床榻上摇尾求怜的外宠,哪怕要催动气血逆行,燃尽性命,他也要变成一把刀,时刻悬于他们头顶,直到能够落下的那刻——
气血疯狂地翻涌而上,他唔得轻哼一声,咽下涌入咽喉的血,身体刚恢复一点行动能力,他脑袋就往旁边一偏,同时伸手猝然掐住江燕如贴过来的脸颊。
修长的指腹用力地挟着她的两颊,虎口的位置挤压着她的唇瓣,把那张吃惊的脸毫不留情地推后去。
江燕如本是鼓足了勇气才敢如此,不想忽然遭此变故,她蓦地睁开眼。
“你想做什么。”萧恕仰起脸,拖着还沙哑的嗓音在她面前低声慢言,他的眼尾还带有一抹余红,是让人心惊的余韵。
让人见之,犹如含了盐巴,口舌俱干。
他眼神凶狠,嘴角还溢出了血,沾在他原本就赤红的唇,像是吃了人一样诡异。
江燕如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
“揪、揪割割。”江燕如不但惊疑他唇角的血,更惊叹他灵敏的身手,全然不像刚刚无法动弹、连根指头都抬不起的模样。
古有土龙,惯会装死,待到猎物靠近时才一口咬断猎物的喉咙。
江燕如不由怀疑起来,再细想刚刚她发现萧恕不能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蹊跷之处。
萧恕他是不是专门挖个坑,诱她受死!
歹毒啊……
江燕如回过神来,马上两眼泪汪汪,就差指天发誓道:“割割!窝港港真每抛!”
天地良心,可不是他让滚的么,就是跑了也全赖他自个!
就知道萧恕阴晴不定,自己说过的话转眼他就忘记了,反倒还要来怪她。
可亏得她没有跑,要是跑了,腿打断事小,命丢掉事大。
江燕如觉得活着好难。
特别在萧恕手底下想要好好活着,真得好难。
江燕如噼里啪啦掉着眼泪,没多久就眼眶鼻尖泛红,楚楚可怜。
萧恕慢慢调理过身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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