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又看李云心。

&esp;&esp;看他眼下这痴傻、惊诧、犹疑不定的模样，微笑：“李郎好狠的心。”

&esp;&esp;“我方才是想对你，你快走……别再回来。”

&esp;&esp;“……这又是为什么。”李云心再退了一步，将手背在身后、紧握住了。

&esp;&esp;“今夜带我去湖上又是因为什么？”

&esp;&esp;红娘子慢慢站起身。先不话，而是往身后的洞庭湖，眯起眼睛看了看。

&esp;&esp;随后慢慢地走到几步外的木亭中、重坐上那栏杆。看着李云心低声道：“……因为，爱慕你呀。”

&esp;&esp;了这话似乎觉得有趣极了，便又笑出声，溅了几滴淡金色的血液出来。

&esp;&esp;“我父呀，想要将你拿了。虽不知拿了你之后要做什么。但我晓得不会是好事。”

&esp;&esp;“我呢……便来问你——李郎呀，可愿随我回洞庭？”

&esp;&esp;“你好。”

&esp;&esp;她看着李云心一边微笑一边，像是女儿家在回想甜蜜心事：“我又我父可能不会立刻为你报仇，但即便这样——李郎呀，你可愿为了我回洞庭？”

&esp;&esp;“你好。”

&esp;&esp;她停下来，沉默一会儿。

&esp;&esp;“虽然知道都是哄我的。但我心里还是欢喜。”

&esp;&esp;“和你在舟上温存那么一会儿……就更欢喜了。”

&esp;&esp;“其实也是为了……告诉你那些事，好叫你提防着。只是我那君父，来得早了。李郎你又太心急了。”

&esp;&esp;李云心紧抿着嘴，看着她。

&esp;&esp;红娘子便也看他。看了一会，微微摇头：“我晓得你……并不爱我的。但既不爱我，那日何必撩拨我。女儿家……心是脆的呀，李郎。不比你们的磐石心。”

&esp;&esp;完这话又沉默。

&esp;&esp;李云心也沉默。

&esp;&esp;等终有一尾鱼儿自水中跃起了、又重落回水中。

&esp;&esp;红娘子才站起身，慢慢走到洞庭边。

&esp;&esp;“你若想去别处就走吧。若不走……我父这次既是没有捉到你，想来便不会再试了。”

&esp;&esp;“他曾过……倘若你能在渭城里、做成些什么，譬如真能将那道士杀了、也算是为他出了一口恶气。那么那时，再好好些别的事倒也无妨。”

&esp;&esp;红娘子慢慢踏进水中，在月色下转头向李云心一笑：“真希望我也能看到那一天。”

&esp;&esp;李云心猛地抬头、踏前一步，问：“‘真希望’——是什么意思？但你又为什么要帮我？”

&esp;&esp;红娘子凄然笑了笑：“李郎呀……”

&esp;&esp;“有些事。没那么多的计谋和心机的呀。这世上……也真的是有单纯的喜欢的——哪怕只是一时起了性儿。”

&esp;&esp;“嗳。”

&esp;&esp;“你这个薄情郎——”

&esp;&esp;“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esp;&esp;“你这诗定是为我作的。”

&esp;&esp;“记得我。”

&esp;&esp;她完这话倾身一仰、直直落入水中。

&esp;&esp;洞庭湖顿时浊浪翻涌、只一瞬便将她吞没了。

&esp;&esp;李云心皱眉看着这一切，随后等待。

&esp;&esp;但这一次……什么都没有等到。

&esp;&esp;他一直等到天亮、晨光初次现。又一直等到天黑、明月西升。

&esp;&esp;然后他茫然地往四下看了看、喃喃自语——

&esp;&esp;“这是……”

&esp;&esp;“什么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