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番外--天问(1 / 4)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这辈子居然会再见到她。
「唷,李组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今天开始转进刑案组的新进同事……」
「李组长好!」她立正行礼,神情严肃。
「你好。」他还礼,没多说什么,指指其中一个空位,意思是你就坐那吧。
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去的事,他也从来没有忆起,隐约觉得这女孩的脸好像有点熟悉,但是既然对方没说什么,他也懒得多心。
直到某一天,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来了。啊,原来是那个时候的少女。
但他终究没有点破,而她,也未曾言明。那像是一种不需言说的默契,静静延伸至稍纵即逝的记忆隧道。
只是,他常常思考,为什么她又走近了他身边呢?是巧合,抑或是刻意?她是怎么得知他在这里的?她对他是那么的一无所知,为什么还是跟来了呢?
然后,他会点一根菸,让这样的思绪随着吐出的烟雾,消散。
他绝口不问,她绝口不提。但是他的命令,她绝对服从。
***
记忆是选择性的,只是拥有选择权的人,不见得是自身。
后来,他一直记得那一次的偶然。某次,警局的几个同事一起出去吃饭,他去了,胖葵也在,他不经意的看到她打开的钱包。
在摆放照片的透明夹层里,胖葵放着一张中古世纪画风的卡片。那张卡片上,描绘着一个男子,神情痛苦地被绑在巨大的石块上,他的头顶垂绕着一隻大蛇,蛇张大嘴巴,露出尖牙,毒液顺着长长的牙齿滴落下来。如果不是一位女子,站立在男子的身边,高举着手上的盆子,承接滴落的毒液,毒液便会直接烧灼在男子的脸上。
「那是什么?」很难得的,他有些好奇。
「什么?」她茫然的反问,然后随即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扬扬手上的钱包:「这个?」
「嗯,那是什么?看起来好像有典故?」
她笑了,从透明夹层中抽出卡片,递到他的面前,让他仔细观赏:「这是loki。」
「loki?北欧神话的loki?」他重复道。
「对,一个复杂、亦正亦邪的……算是恶作剧神吧?只是他的恶作剧有时候实在过度了。」胖葵指着卡片中绑着的男人,解释:「他害死了主神od的儿子balder,为了惩罚他,od把他绑在毒蛇的血盆大口之下,让毒液每天滴在他的脸上,疼痛无比。」
「害死了别人的儿子,那是他罪有应得。」心里的某处疼痛了一下,他毫不怜悯地说道,指指卡片中的女人:「这女的呢?」
「这是loki的妻子sigyn,她为了保护自己的丈夫不受苦难,每天举着碗承接毒蛇的毒液,不让它滴到loki的脸上。」胖葵轻轻的抚了抚卡片表面:「但是碗总会满,所以每当她转过身去,清空碗里的毒液时,新的毒液便会落到loki脸上。届时,loki会发出痛苦的哀嚎,这样的挣扎让大地为之震动,那便是所谓的地震。」
他冷笑了一声,将卡片还给胖葵。
看着胖葵小心翼翼的将卡片插回钱包里,他不禁问道:「你为什么在钱包里放这玩意?一般人不会这么做的吧?通常是放男友的相片啦、偶像的照片之类的,你怎么放这种东西?难不成这是你的信仰?」
「怎么可能?」胖葵大声的笑了出来,开朗而宏亮:「这只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故事,我放在钱包里装饰罢了。」
「为什么?」
「嗯……」胖葵似乎犹豫了一下:「我喜欢这个故事……并不是完全出自故事的本意,只是我喜欢这个故事……之于我的意义吧?」
「怎么说?」
胖葵若有所思地看着卡片,沉吟了一下,然后,将胖胖的手指朝loki的妻子sigyn一点:「组长,你看着她,你怎么想?」
「怎么想?不怎么想。loki既然杀了人,那受罚就是他活该。这女人根本不需要费心为他着想。」
「组长,是这样想的吗?」胖葵露出了一个难以解读的复杂微笑,有些突兀的转移了话题:「……我啊,其实追寻的东西很简单。我只想陪伴在那些我在乎的人们身边,给予他们支助,仅此而已。」
胖葵闔上钱包,朝大衣口袋里一塞:「我所在乎的人们,不管做了什么,我都不在乎。只是,我所能给予的支持,是极端微不足道的,或许连高举着一只碗,哪怕只是减轻对方一点点的痛苦,这样单纯的事情我都做不到。」
「你这样未免太鑽牛角尖了,说不定你的支持别人根本不希罕。」他尖酸地指出。
「对啊。」
「做人用不着这么过度偏执吧?」
「这才不是什么过度偏执……」胖葵抗议道:「有这么一个人,他或许觉得他不曾为我做过什么,但是对我来讲,他拯救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猛然煞住了自己,非常用力地抿着嘴。
「组长!糟糕,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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