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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灼热的箭穿透心脏,江寒声一愣。
周瑾嘴唇动了动,不知道怎么说才能避免揭人伤疤,犹豫片刻,索性伸手过去,直接抱住江寒声。
“寒声。”
周瑾下巴抵着他的肩膀,摸到他后颈凉凉的,全是汗。
她轻轻地说:“查案的事该我们去做,你别勉强自己。”
周瑾的手指在他发间摩挲着,像安抚孩子一样。
她一贯是这样的,表面是硬的壁垒,芯子里塞满柔软。
摸不到柔软的时候,就渴望着能有摸到的那一天;等真摸到了,那柔软又像白细干燥的沙,来势汹汹地淹没过来,几乎让人窒息。
江寒声万分甘愿死在柔情之下。
他闭上眼睛,一把回抱住周瑾。无论如何,他还是感到幸运,至少在这一刻,周瑾爱着他。
“没有勉强。”江寒声说,“周瑾,我想再试一试。”
他再次重复刚才的话,做出这样的决定,并非心血来潮。
周瑾明白了,说:“谢谢。”
……
趁国庆休假,省厅做催眠侦查的专家收到江寒声的邮件,专程飞到海州市。
催眠师经人带领着进到公安局。
刚在走廊里行走了不到半分钟,他就嗅到这里到处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从他身边路过的警员皆是脚步匆匆,似在执行紧要的任务。
他身为外来人员,不能多问,只是谨慎地观察着周围。
路过一方宽敞的会议厅,他的视线匆匆掠过,见到里面聚集着不少人。
这里就是“8·17”专案组临时成立指挥中心。
指挥室中,谭史明等人正在监控着金港码头的动态。
他们提前做了缜密的侦查与布控,围绕着码头周围,布下天罗地网;同时在制高点配备狙击手,联合特警队、刑警队的精英人员,一起执行这次收网行动。
现在,货船还没有接近码头。
谭史明看了一下显示屏上的红色数字,又对了对手表上的时间。
下午五点二十一分。
距离交易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
一阵口哨声。
吹着钢琴曲的,轻快的口哨声。
海风吹拂,将口哨声轻轻快快地送进海浪中去。
一个男人戴着墨镜,脚踩着一双黑色长靴,利落地束起裤脚。
他将身后的琴盒揽上肩膀,拿起望远镜,迎着海风眺望四周。
……
催眠师在警员的带领下,上了三楼,进到特定的房间。
江寒声已经在等了。
两个人握手后,他主动给了江寒声一个拥抱,“好久不见啊,寒声。当年你突然离开省厅,连招呼也不打,这么久不联系,没想到你小子现在摇身一变,当上大学老师了?”
江寒声笑笑:“最近工作还忙吗?”
“就没清闲过。”他说,“最近我们科室在针对警队人员做心理测试,也是响应上峰的意思,关心关心警察的心理健康嘛。哦,这课题还是你老师提出来的,王主任这回可把我们害惨了,连假期都没得休——”
江寒声说:“麻烦你亲自过来一趟。”
“这话就见外了。”他说,“以前我女儿得病那一阵,咱们还没什么交情,你给添上那么一大笔手术费,我都记着……”
江寒声说:“这才是见外。”
催眠师朗朗一笑,索性不再提,“好好好,不说了。”
两人寒暄过后,很快进入正题。
玻璃是单向的,在另一侧房间里,周瑾一直观察着江寒声。
室内很安静,很安静,淡蓝色的灯有些发暗,柔和地铺陈下来。
“看着这块怀表。”
他拿出一块崭新的怀表当辅助工具,悬荡在江寒声眼前。
“放松身体,慢慢集中注意力在它身上。现在,你的目光已经固定在上面,你一直盯着它……”
“很久,很久,你变得很累,眼皮越来越沉,它慢慢变成了一条路,你在路上行走,不停地奔跑,你很累了……”
他声音轻柔,说着诱导词。
江寒声有超乎旁人的敏锐,是很好的受术对象,经过两次催眠就入到深度睡眠状态。
“现在你又回到了那个地方,在一个没有人的仓库里,那里应该很脏,气味难闻……”
有一股很臭的味道。
江寒声眼前一片黑暗,已经分不清时间和地点。
嗅觉是最长久的记忆,他还记得那一股味道,尸体的腐臭味。
尸体?
对,还有其他人在仓库里,不能叫“人”,而是一具在闷热的天气里很快就发臭的尸体。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被扔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头毫无生气地垂着,胸口赫然一个血洞。
已经死了两天?还是三天?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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