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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打在蒋诚的鼻梁,更冰冷的还有他的眼。
黑漆漆的伞面再一旋转,他猛地一脚踹向江寒声的腹部。
江寒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嘭地一声倒在雨水中,泥泞的雨点瓢泼溅飞。剧烈的钝痛使江寒声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他咬咬牙,正要起身。
蒋诚脱掉外套,随手一扔,身形像矫健的狼,闪电般扑上来!
他揪起江寒声领子,握拳朝他的脸狠狠砸下去,他骂:“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
江寒声硬生生挨了蒋诚两拳,用雨伞横到他的腋下,架住生猛的力道。一瞬间,蒋诚就意识到江寒声绝对训练过搏击与格斗,果然,他黑眸收紧,趁蒋诚不备,发力狠狠一翻。
蒋诚顿时被反制在地。江寒声握起拳头,毫不犹豫还了蒋诚两拳。
野兽般的喘息间,江寒声再道:“你没有资格。”
两人在雨中激烈地扭打,拳拳到肉,打在身体上的响声又闷又快,听得人心惊肉跳。
厮打间,两人从地上滚起,蒋诚知道他刚受过伤,单挑江寒声的右胳膊上打。
江寒声痛极,忍不住闷哼一声,右手力道卸去大半。蒋诚半露的小臂青筋暴起,趁势绕到他身后,狠狠勒住江寒声的咽喉。
江寒声下意识抬手扳住他的手臂,不过一两秒,蒋诚不知道看到什么,手下猛地一松。江寒声反应迅速,在他再次扼紧前,抓住他的手臂给了一记凶猛的过肩摔。
谁也没占上风,蒋诚从地上爬起来,两人都是满身泥泞,狼狈不堪。
他左手无名指上有淡淡的光,蒋诚看得清楚,是一枚款式极其简单的婚戒。
蒋诚有些绝望的愤怒。他恶狠狠唾出一口血沫,英俊的面容凶悍异常,盯着江寒声:“为什么就找上周瑾?”
江寒声用袖口擦去嘴角的血,他没有蒋诚那样剑拔弩张,依旧冷静,低声道:“一直是她。”
他直直地盯着江寒声,脑海里忽然闪现起片段似的回忆——被割烂背带的书包、被关在门外的小孩、还有周瑾那一句“记住我的名字,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
没有太清晰,可也足够。
蒋诚咬牙,给出猜测:“就因为她对你好过?”
江寒声冷黑的眼稍微有些柔和,很快,他点了点头。
“操。”蒋诚齿间叱了一声骂,当中有愤怒,也有可笑。
愤怒,是因为眼前既定的事实;可笑,是因为在他眼里,这样的理由太荒唐。
那一点好又算什么?
蒋诚当然不会相信。因为周瑾对江寒声的好,对蒋诚而言,他早就习以为常,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周瑾就是那样的性子,不单是江寒声,对谁都没办法放任不管。因此蒋诚从没有在意过。
现在,看着江寒声毫无表情的俊秀面孔,蒋诚在心里不断质问自己——他怎么能没有在意过?
江寒声握着不住发抖的右臂,回应他:“是你不要她。”
蒋诚:“你他妈懂个屁!这是我跟她的事!”
此时,蒋诚身后有鸣笛声,从黑色的车上下来三四个人。一个人为蒋诚打上伞,一边盯着不远处的江寒声。
“诚哥,怎么了?”
蒋诚忍耐着咬咬牙,将江寒声手上的戒指再看了一遍,说:“没事,遇到个疯子。”
蒋诚拨开眼前湿漉漉的头发,露出冒着热汗的额头,眼底的锋利没了遮挡,更加尖锐起来。
他说:“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
这一天周瑾先去了黄毛的家,从衣服柜子上面找到关灵的行李箱,箱子里仅仅是一些寻常的衣物,没有任何异常。
去到关灵的住处搜查,也始终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可以指向赖正天所谓的“把柄”。
不过她在关灵床头位置的墙壁上,发现两行小小的字。人躺在床上,翻个身就能看到——“只要有心,多晚也没关系,人是可以重新来过的”。
周瑾抚摸着这两行字,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
她想,原本关灵的人生马上就可以重新来过的,却在那一枪中戛然而止。
她哥哥周川难道不是么?他明明很快就要结婚,走向人生的下一段旅途。
只要一枪,就能打断他的生命,就能将那么重要的人轻易夺走。
“……”
周瑾随手抹了一把眼泪,从床上坐起来。小赵徘徊过来,看她眼眶有些发红,小声问:“没事吧?”
周瑾摇头示意。
小赵说:“带黄松去指认现场。”
周瑾起身,很快恢复如常,“走吧。”
重案组带领黄毛指认第一案发现场。黄松还将自己之前埋好的弹壳重新挖了出来,经过鉴定科对比,确认系同一把警枪。
完美的证据链摆在赖正天面前时,他一下抓狂得面部狰狞,在审讯室里对着墙壁乱捶乱喊:“黄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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