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1 / 2)
林靖雯早上出门时,陈汉良还没有回来,可下班时,却意外见到陈汉良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在家?」
陈汉良散漫的说:「酒店要装修一个礼拜。」
「那刚好。」林靖雯拿了一堆d在他旁边坐下来:「我们可以讨论一下上次提到加盟的事。」
当她要开始说时,陈汉良打断了她,停顿片刻,决定对她坦白:「靖雯,我的身份,不是只有在酒店上班这么简单。」
林靖雯不懂的望着他:「那是……」
「我幕后有一个老闆,我是他手下,我要帮他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比方说,洗钱,讨债,围事,恐吓,我知道太多他的内幕,我没有这么容易脱身,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搬离这个城市,但也不是这么容易……被找到下场一样……」
林靖雯沉静几分鐘后,下定决心看着陈汉良:「那就搬吧!」
「可能要到很偏僻的地方。」
「好。」林靖雯坚定的看着他。不知为何,她相信他,也许是他在她身心陷入泥沼时拉了她一把,又也许是她把对卢永杰的心转嫁到他身上,总之,她信他。
可陈汉良却恐惧了。
为什么要让他看到?
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让他看到,她对他义无反顾的眼神?
陈汉良垂眸,沉声的说:「我要去办点事,如果一个月内我有联络你,我们就立刻离开这里。如果没有,你就不要等我了,有人跟你问起我,都要说不认识我,最好立刻搬离这里。」
林靖雯不解的看他:「为什么?这件事你一定要去做吗?」
「嗯。」陈汉良的口气没有转圜馀地:「这件事一定要我去办。」
林靖雯还没说话,陈汉良就从d中挑出一张:「我看你平常挺爱做这些小点心的,这间蛋糕加盟,你可以考虑一下。」
林靖雯没有接过d,而是想从陈汉良眼中得到许诺:「你不陪我吗?」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陈汉良知道这是违心之论,一个月后他也不会联络她,他活在黑夜中贪恋的这么一点光,终于是要消逝了。
林靖雯流下无声的泪,陈汉良不忍心,轻声安抚她:「一个月,我答应你一定联络你,不哭好不好?」
林靖雯依旧不停的哭泣,陈汉良狠心一咬牙:「其实你何必这么难过呢?反正,我是你用来忘记前男友的垫脚石不是吗?」
林靖雯立刻抬起头,嘴唇微张惊愕的看着他。
陈汉良依旧口气平淡:「我如果没回来,你找他復合不是刚刚好?」
「不是这样的!一开始或许有,可是后来,我……我……」
陈汉良打断她,声音沙哑:「好了,承认就好。我不是傻子,我感觉的出来。」
林靖雯声音非常的低:「阿良,不是你想的这样……」
陈汉良将她用力搂进怀里:「不要说话,不要哭,让我静一静。」
对不起,对不起,靖雯,对不起……
两人在之后几日,谁都没再提起这个话题,但在某个半夜,陈汉良接到一通电话后就离开了。
离开前,他在床沿看着林靖雯的睡顏半会,轻轻的抚摸她的发,在她额头轻啄一下,终究是起身离开。
陈汉良关上门后,林靖雯才从床上起身:「阿良,你一定要回来。」
陈汉良将车开到一处废弃工厂,里面已经有好几个小弟在这,空气中瀰漫着一股咸腥的海味夹杂着血腥味。许大德被打的鼻青脸肿,全身被麻绳捆绑住坐在地上。
陈汉良戴上手套,从旁边铁架上挑选一支棒球铝棍,对阿宏阿铭说:「嘴巴贴住,盖麻布袋,吊起来。」
许大德立时哀求:「拜託陈大,原谅我一时衝动,所有损失一律我赔。」
阿宏用胶布贴住他的嘴巴,拍拍他的脸说:「砸店时怎么不想清楚?现在不是钱的问题,是面子问题。」
两人直接将许大德套进布袋,捆绑一番后,将天车拉过来,把许大德吊在半空中。陈汉良看着手中的棒球棍,脑海浮起林靖雯站在酒店门口给他送蛋糕的笑脸。
他走过去,对着蠕动的麻布袋挥下第一棍。
脑海闪过的是林靖雯笑着说新年快乐。
他再挥下第二棍。
脑海浮起的是林靖雯跟他说想要加盟做生意充满希望的脸。
他挥下第三棍。
是林靖雯无法理解的眼泪。
随着他一棍棍的挥下,林靖雯的眼泪,未尽的话语,不愿的表情,在他脑海一一闪过,那道通往幸福的光,也逐渐熄灭。
他停下手,地上积了一滩血,而吊在半空中的麻布袋一动也不动。
阿宏踢了两脚:「应该死透了。」
陈汉良点点头,交代几个小弟,将许大德丢到他们堂口。
陈汉良说:「我要回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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