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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没有大碍,就是急性胃炎,疼过劲儿了,没受住。
林孽也不管第二天高考了,硬是守了姥姥一宿。他猜测姥姥是被那开沙场的气到了,但现在她睡了他也不好问,就暂时先这样,等明天再说。
他没想过他爸是谁,照街坊的说法,应该就是不久前家门外那个了。说来奇怪,他对他一点探知欲都没有,也并不憧憬他们有一天会冰释前嫌、父慈子孝。他只希望他可以滚远一点,越远越好。
不为什么,就是他不配。
姥姥惦记着林孽高考,四点多就醒了,看到林孽靠在墙边瞌睡,没敢发声,可林孽就没睡死,听到丁点动静就醒了,伏到床边,问她:“喝水?”
姥姥摇摇头,攥住他的手:“睡觉,现在。”
“你别管我,我又不是没熬过,一天不睡死不了。”林孽说。
姥姥不管:“你给我睡觉!”
林孽拗不过她,给她掖了掖被角,去了墙边的陪床椅。
姥姥确定他不会再起来了,才又睡去。
她刚出现鼾声,林孽就睁开了眼。
暗夜里的病房很瘆得慌,尤其在月光映照下,他还能看到天花板上氧化的黄斑,圈圈圆圆,像迷宫,还是那种可以把人吞没的恐怖迷宫。
他看了一阵,拿起了手机,点开跟邢愫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她发的,她说:“晚安。”
他没回,正常情况下这句之后也不回,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突然很想她,不,不严谨,不是很,是特别。
“邢愫。”
她没回。
他就不发了。
也挺奇怪,本来不困的,给邢愫发完消息,他困了。
这一晚,他睡得一般,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可也没多好,不过算是回了点血,够他考试需要的精力了。
本来这已经是最理想的结果了,结果他打开手机收到了邢愫的消息,让他在一瞬间满血复活了。
邢愫说:“你要愿意跟,那我也没什不能带的。”
她在答他之前的问题,他那个‘你能不能带上我’的问题。
她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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