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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之心,纯粹是被他那可怜样儿硬逼出来的。
也可能是她不想再被他刺激一回了,毕竟医院也没怎么好住。
邢愫这个人呢,身边最多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她会把每个人贴上标签,工作的,生活的,唯独不会贴一个可以靠近她的。他们都不能靠近她,她嫌麻烦。对林孽,起初她也是那样,不用很近,也没有很远。他有时候把握不好这个距离,她就拉远一点,看他心灰意冷了,她再适当地靠近一点。
这是她所认为,成人关系里最舒服又长久的一种。
本来挺好,结果事情发展始料不及,那就算了,对林孽,她就不必要去刻意维持这个准则了。
邢愫的过去没那么顺利,这造成她现在没什么温度可言。而要光是冷漠也就算了,偏偏她还很刻薄,更不算是一个好人,这样的她遇到谁都是谁倒霉。但就是这样的她,开始改变她坚持的东西了。
林孽还不知道,他打破了邢愫的规矩,成了她眼里一个特别的存在。
他以后也不会知道。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江弱阴阳人的事儿到底在学校传开了,起初钟成蹊还妄图堵住那帮人的嘴,但他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小,在高中校园这种永远热衷于八卦的环境,就没一回不是野火燎原。
课下最多的声音不再是谁谁谁喜欢谁,而是江弱阴阳人烂屁股,只有一小部分人为他难过。
钟成蹊是个线条粗没什么脑子的人,所以他前边会因为一点小事被煽动、影响,加入欺负江弱的队伍,但他还算善良,所以在知情后,觉得抱歉,并想要弥补。
学校组织捐钱给江弱做手术,钟成蹊一口气捐了五千,当然钱是骗得他爸的,不过事后他爸知道也没怪他。
这就是钟成蹊的家庭,他有一对没什么内涵但还算善良的父母,所以纵使他会犯错,也无关人品,只能说淘气。
郭加航就一分钱都没捐,他反问老师一个问题:“我还吃不上饭呢,怎么没人跟我捐钱?”
中午饭过后,钟成蹊在林孽跟前骂他:“你说郭加航是不是杂种?”
林孽还在想邢愫,凭什么她妥协一回就又把主动权拿走了?凭什么这主动权老在她手里?他不干,在对话框不断编辑,删掉,编辑,删掉……
反复多次,觉得说什么都会让她觉得,她吃死他了,就什么都不想说了,可不说他又气不过。
越想越烦。
钟成蹊看他老盯着手机:“怎么的?手机里有你媳妇啊?你老看。”
林孽正在打字,正好脑袋一片空白,正好钟成蹊说了这么句话,他就正好编辑上,发过去了。
媳妇两个字太扎眼了,发过去的一瞬间,他胸闷气短,脖子红了,心跳也快了,赶紧撤回来。
邢愫从不秒回,应该没看到吧?
肯定没看到,她看手机的频率一直很低。
嗯,没看到。
就是这样。
结果邢愫给他回:“哪有你媳妇?”
林孽看见那句话,不光脖子,耳朵也红了,手忙脚乱地锁屏,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钟成蹊没看懂他的动作:“你抽筋了?”
都着他闹得,林孽一脚踹过去,把他踹了个跟头:“滚蛋!”
晚自习,钟成蹊约了几个人通宵开黑,其中就有林孽,林孽也没什么事,答应了。
放学后,几个人勾肩搭背地往外走,三中几个女的过来,想约林孽他们几个去酒吧,说是卡座定了,酒也定了,就差他们人了。
说是约他们几个,其实主要是林孽,但钟成蹊他们几个都不说破,有便宜酒为什么不喝?
林孽也不差那顿酒,不想去,可架不住几个人连拉带拽,就改了方向。
几个女的不断往林孽跟前凑,带香味的头发蹭着他的衣裳,他很烦,刚想翻脸走人,路边一辆车开了远光灯,照得他们眼都睁不开了。
男的全骂开了:“操!谁啊!开尼玛的远光灯呢?”
邢愫从车上下来,黑色的风衣下是一双裸腿,脚上是一双黑色细跟鞋,卷发没散,绾了一个髻,很松,耳朵边上有几绺头发都没梳上去。
她靠在车前,摸了根烟出来,问他们几个:“有火吗?”
钟成蹊看清来人,当下就怂了,往后退了好几步,小声跟那几人说:“走了走了。”
他们当中有俩人没见过邢愫,没走,想看看她要干什么。那几个女的更不动弹了,她们这个年纪都是傲得不行那种,认为自己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别人比下去。
林孽摸了摸口袋,找到火机,走过去,捂着火给她点着。
邢愫看一眼那几个妹妹:“我没告诉你我来?”
“没有。”
“那我现在告诉你。”
“我跟他们约好了。”
“所以他们比你媳妇重要。”
林孽就炸了,看来邢愫是不想让这事儿过去了,准备拿这个揶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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