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其之壹-自白(2 / 2)
眼直盯着我要求同意。
最后我只好点头答应。
既然是藉恩情所做的要求,我就不能再讨价还价。
虽然将他与国家的恩情摆在一起比较,当然还是国家优先。但他方才所说让我不得表示同意。
(照他的想法去想的话,心底的愧疚也许就能少掉一些。)
(也许会吧?)
「那接着是第二件条件。」
他继续说道。
但是,在等他说出条件,他却是迟迟没有开口。
我催促他:「究竟是什么条件?」
「这个嘛──就是那个…那个……」
「……」
「就那个啊──好啦!说就说!」突然间他开始气急败坏起来。
「所以说?」
「告诉我,你之前经歷的那些事。」
「……什么?」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梦到那些事。」
「……什么梦?」
为什么他会知道?
「不要在那装傻。就不说照顾你时直接听到的好了。从你住在这以来,每晚都听的到你因为梦到什么,不断在喃喃自语。」
「……」
该死!
难道真的就控制不住自己吗?
「那些──都只是虚构的梦境。」
「───。」
猝不及防地──他说出那个名字。
我最不愿意想起的名字。
最不想想起的眼神。
最不愿想起的那种笑。
『所以说我也同样恨你,恨的程度同样地无以復加哪。』
我不自觉摀住耳,退到墙边试着逃离那个名字。
同时逃离那些无法逃避的责任。
「……你无意间说出的事还有很多,我就不多说了。」
他等了会,像要等我冷静下来才继续说道。
「总而言之,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为什么──为什么想要知道?」
对于目的和身分自始至终模糊不清的人,我不懂他的用意。
「因为我想知道我心里问题的答案。」
「什么问题?」
「具体来说是什么事的答案,我现在还不能说。但是──」
我等着他将话说完。
「那事关到我以前所做的选择,事关那是种正确,还是就只是种错误。」
(正确和错误──是吗。)
「嗯?」他没听见我的低声自语。
头瞥向另一边。「──我不能说。」
「早知道你不能说了。」他回道。「但坚持不说的话最后会受不了的吧?都已经憋到会在睡觉时说出来了,在问题严重到让自己崩溃前赶快告诉别人吧。」
他仍试着说服我。「难不成你想抱着不上不下的心态回去诺克萨斯?」
「……」
「而且我感觉得出来──你大概和我有差不多的困惑吧。」
「只要知道你遭遇过的事,大概不久后,我就能把我心里的问题和答案全跟你说了。」最后他这么说道。
于是,又一段沉默过去。
我想了又想,直到下定决心以后,才回到床边坐正,眼睛看向他。
「──你真的想知道是什么事?」
「对,这是我第二个要求。」
「那你也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你说看看。」
「听完以后,请看不起我这种人。」
「……你先说出来看看我再考虑。」
「……」
「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我没法事先判断好吗?毕竟要看不起一个人,也得有足够强烈的原因才行。如果理由不够充分就随便瞧不起一个人的话,那就只是小孩在闹脾气而已。」
「……」
这男人为什么这么多理由呢?
「总之你就说吧?要我讨厌你你也得说出来让我讨厌才行。」
于是──
再也承受不住恶梦的重量的我。
就这么将那座岛──
将那座岛上我所经歷的事件。
一件一件慢慢说了出来。
而在这段期间,我一直有种像在事后自白,又像处在犯罪过程里的矛盾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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