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许(我想我也同样是心许你的)(2 / 3)
“但,我自己也道不清楚······这样的心情究竟是爱慕,还是与你呆在一起时间太长,是医者对病患的袒护。”他闭上了眼睛,终于将心中复杂的情绪一一道出。
“那时候,你一人铤而走险,以巨大的勇气选择戒除神仙膏。我站在屋子外头,心很疼的。我见过那些多少染上神仙膏的人,连牛高马大的男子,都不一定有这样的勇气和毅力。”
他转过身,背后的之冉听到此处,泪满盈眶,但是仍不见一滴泪珠落下,紧紧的抿着唇,听着他的决定。
“我也是应该同你一样。勇敢起来。”直视着她,说出他的决定。
“如果说,你愿意放下一切,与我在一块。不管是会苗疆,还是留在羌戎······再或者,浪迹天涯。或许从此不再有锦衣玉食。我可以行医治病,你可以教授骑术,做一些普通的生计······从此我们不是偶遇的过客,直到······”
“我会想尽办法,治好你的顽疾。一直······直到死亡将彼此分离。这样······这样你愿意么?”
她嘴唇微张,处在巨大的撼动之中。有片刻的失魂。她没有想到,乌莱给了她这样的答案,一时间又是沉默。
见她不答,他笑了笑当做安慰:
“你······你也不必即刻回答我。总要有些时间考虑清楚的。”他说罢,淡然一笑,缓缓转身推门离去。
她夹在唇边的“我愿意”没有能够说出来。听到门关上的响声,她呆呆退了两步,跌坐回木椅里。
他······他是愿意的!他也是同样的·····心许自己的!
羌戎的婚典仪式,有些温和的庄重。倒也不是说严肃的那一种,只不过更为平和一些,奏乐也不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而是羌戎部族特有的笛声与琴,还有歌声清澈的歌者轮流颂唱。
之冉听不懂羌戎的语言,但是依旧心生欢喜。木妲更听不见,但是感觉能听见的更多,羞赫的脸上晕了好看的妆彩,与平日相比多了一丝妩媚。
仪式倒没有这么复杂。他们拜天地是对着部族的神像跪拜的,祭司还会走一些其他的仪式,比如会将雨水、雪水、河水、露水这四种水化成一碗,让二人共饮。
饮完祝福的甘露之后,便是长时间的歌会,众人在音乐中起舞歌唱,不间断地大概会持续到第二日晚上为止。
之冉也穿上了羌戎足特有的服饰以及帽子,看起来与羌戎其他女子也没什么两样。仪式开始之前,木妲从她的手上取下了一枚银戒指,塞到了之冉的手上,双手相合,低声念着一首古老的词。之冉似懂非懂,也学着她闭上眼睛祈祷。
终了,这个漂亮的新娘注视着她,将这枚小银戒套在了她的手上,然后边推开门去,跟着门口等待已久的喜娘。
祝福你,愿你也能得到美好的情感;愿你也能鼓起勇气面对未来发生的一切。
觥筹交错,笑语欢声。夜晚的羌戎也褪不去热闹。之冉也累了一天,飘飘然的。原本以为今日大典乌莱会出现,再向他说明自己的心意的,结果只看到了他一面,之后又找不着人了,连同着安苛也是。
终于能够歇息一会儿,此刻又是饿的饥肠辘辘的,瞧见这宴会长桌上还有一些肉、水、米糕之类的点心,也就不管不顾的,先吃了起来。渴了也就端着瓦罐喝,旁边其他族人看到了都笑她,不过也都是带着善意的那种,让她慢慢吃。
吃着吃着,才觉得不对。乌栩似乎是交代过她,她最近在喝的药与酒是相斥的,而就是眨眼的功夫,旁边的罐已经空了。
“唉呀。也不知道你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乌栩瞧见她这般晕头转向的样子,快步到她身边架住了她。
无心又怎样。故意又怎样。之冉晕乎乎的大脑咀嚼着她的话,替她做了回答:
“带我······带我去找你的师父······我要······我要······”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大人的事可真麻烦。”
她醉得听不出乌栩的话是不是抱怨,只知道小姑娘带着她一路快走,来到一间屋前,透过窗上的剪影,看到了那熟悉的人。乌栩将她丢在门前就跑没影儿了,摇摇摆摆推开门,对上惊愕的他。
“之···之冉······你···你是醉了么?”
不回他话,只拉着他的手,一起朝着外头跑去。酒后的力气真的大的可怕。
带着他来到今日早晨木妲与她的夫君拜神的地方。乌莱好像知道了她要做些什么,表情有着难以置信的震动。忽而雷起,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巨大的雨幕打了下来。
远处还在庆典的人们尖叫着,有的三两成群跑回了屋子里,有的继续留在雨里手舞足蹈。这一带本就少雨,今年即使到了雨季,下雨的时候也是少得可怜。恰逢今日遇上一对新人喜结连理,不是绝好的兆头还能是什么?
祭坛上的二人像是两颗孤独的稻穗,她的醉意一下子被淋得无影无踪。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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