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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换到总务,闲来无事,来来回回不过那几桩,无功无过,碌碌无为,明面上是高升,暗地里是贬职。
往后再想立功升职,怕是要有通天的能耐了。
企划部那两位,在新陆传媒的前途,怕是到头了。
安哲眼观六路,看着老板的神色,知道这就算是下达指令了,绝不是随口说说,赶忙退下去办了,不敢迟疑任何。
陆禾又将目光投入棋盘之上,目光柔软眷恋。
那日,隔着文件静观她的侧颜,心思只随着她的蹙眉浅笑,胜券在握的神情所牵动。
合同翻到第一页迟迟未动,古人云,红颜祸水,祸国殃民,不可谓无稽之谈。
她就坐在这沙发上对弈良久,认真可爱,又乖巧又倔强,不分出个胜负自然是不肯罢休的。
说到倔强,真是令人头疼啊。
认准的事情,从来都是没得商量的,哪怕是离开他,也是这么的毫无转圜余地。
她,竟舍得下。她怎么舍得下。
四下无人处,陆禾才敢流露出几丝哀伤神色。
这些天种种逃避退缩,瞒不过自己的双眼。
可是不敢提啊,怕戳破了这层窗户纸,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可这也由不得他。
她,从来都是一意孤行。
若不是知晓她的眷恋与孤独,若不是明白她的心意与骄傲,陆禾断然不会轻言允诺,也不敢轻易放她走。
罢了,任她天高海阔去看一看,总会回来的,迟早是要回来的。
窗外的天稍稍暗了些,少了往日的明媚,有些风雨欲来的味道。
陆禾眯了眯眼,眉头松了不少,明明是天色大变,他心里反而那些宁静了许多。
他拿起手机,给陈澜发了条微信:“约面。”
片刻,便收到了微微震动。
“老地方。”
陈澜的回复。
陆禾看了眼屏幕,了然一笑,便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纪得将离开新陆传媒后,驱车径直回到了湖山别墅。
张姨见她这个时间回来,有些吃惊,但瞧见她面有倦容,便不再多言。
“张姨,我有些累了,回房休息了,午餐不用喊我了。”
纪得将离职的纸箱放在客厅,交代了几句,便回房了。
这情形甚是罕见,张姨应了一声,也不敢多嘱咐什么。
只是着手准备着她爱吃的点心,等着她什么时候醒来,至少不会饿着。
至于客厅那纸箱,轻易不敢去动。
张姨知分寸,现在这情形,当下便给纪年琴发了信息,等她定夺。
纪得决定辞职,就知道这事瞒不住,也没打算瞒着谁。
纪年琴放心把她放在新陆传媒,自然是有十乘十的把握,大概是踏出办公室大门的那一刻起,便知道了来龙去脉。
又或许从她进新陆任职的那一刻,自己的一举一动便没有离开母亲的视线。
此刻纪得只是累了,也没有想好用什么说辞去和母亲阐述这一切。
索性不顾后果地先睡一觉,大概知道睡醒了一切自然就明朗了。
春日的阳光从帘幔间若隐若现地透过来,点点斑驳,照得床间的少女朦胧转醒。
等再醒来,已经是午后了。
揉揉酸涩的眼睛,静待了片刻,缓了缓神才起身下楼。
楼下餐厅的桌子上,放着新鲜热乎的几款点心,还有她最爱的糯米圆子羹。
大抵是张姨听闻了她下楼的动静,早早备下的。
不远处的椅子上,放着她带回来的白色箱子,纪得懒得翻看,不过是寻常用的杯子本子,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物件。
带回来是留个念想,现下看着,却也是无处安放。
纪得皱着眉,小口喝着汤,心思千回百转,拿不定主意。
张姨收拾完厨房,端着营养果汁走来。
这个点了,是她补充维c的习惯时间,多少日子没这样照顾她了。
仿佛回到了儿时,她还是膝下的小女孩,围着转,没有忧愁,也不会皱眉。
张姨有些感慨,只叹时光如梭。
“鱼儿,喝果汁了。”张姨笑着张罗。
纪得递过,报以感恩的微笑,思索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张姨,那个箱子,帮我扔了吧。”
“啊?好的。”
张姨听闻,便应了下来,着手去办了。
“对了,妈妈她,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身后的纪得又开口出声了,辨不出情绪。
张姨如实告知:“小姐她正在国外出差,秘书处的回复是后天才能回来,不过,你急着找她,可以打她的私人电话。”
方才把纪得的情况告知给纪年琴,这一番说辞,也是纪年琴亲口交代的。
不知道她们母女间打什么哑谜,只是原原本本的照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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