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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一定很喜欢你吧。」

在一天工作结束后,酷拉皮卡这样和妲利谈论着渡鸦,他的遣词使她皱起了眉头。

喜欢是什么样的词汇?

初遇渡鸦的那天,阴雨霏霏正如今日。

妲利还记得那天的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罩在她的全黑的紧身训练服上。

那个午后,她少见的翘掉了老师指派给她的课程。

不知怎么的心神不寧,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导致她无法发动绝。这么直接回去一定会被骂,所以她乾脆在荒废的都市郊外消耗时间,

虽然妲利只是个普通人,体能上也没有什么天分,但几年训练累积下来,她还是有自信能够单独进行废墟探险的。

在泡沫经济的年代,城市发展过于迅速,人们盖了一栋又一栋的大楼,土地房价不断的被炒高。又随着泡沫的破裂,炒作的人变得无法负担这些房子,它们就被留下自生自灭了。

世易时移,这些都成了妲利从书中获得的知识。这次探险是她第一次见证贪婪的后果。

穿梭在没有窗门的建筑物之间,就连滴答不停的小雨也不能阻止兴致盎然的她。

比起热闹的街头,她更中意这里的安静,况且这些废墟也不是毫无生命的。

无人踏足之地,才是大自然的天堂,它们繁花似锦的生长。

精明的动物为了增加生存机率都把窝藏得十分巧妙,例如灌木丛底下的蛇蛋、厕所里的蝙蝠群、还有间置水利管道中的兔子家族。

妲利寻找隐藏在在各处角落的生机,这对她来说是个有趣的游戏。她从不惊动这些生物,因为她只是来观光的,并不想干涉自然的法则。

不过凡事都有第一次。

妲利吸了吸鼻子,是梅雨和土的味道。

她抬头望见飞来飞去的麻雀,心中忽然嚮往起那片灰灰的天空,于是她往高处去,爬上这片废墟的屋顶。

她不是鸟,也没有翅膀,只能将就在高处看看。

如果可以,她也想拋弃这沉重的身躯,自由自在地飞翔。

憧憬之际,她在屋顶上发现了一个不断挣扎的小小身躯,是一隻断了脚飞不起来的黑色雏鸟。

黑鸟定格于与妲利交换视线的瞬间,牠眼里满是惊恐。妲利觉得这眼神似曾相似,小时候的她也曾经这么看待这个世界。

于是她没有多想就将黑鸟包进雨衣,拥之入怀。

捡起虚弱的小生命,她一路奔跑要带牠回去医治。

她不确定老师会不会接受这个意外的小东西,但她决心一试。

就这样,她接受了一个渡鸦,只是没想到几个小时候牠会成为自己未来唯一的陪伴。

妲利回到住处,房间里静的让人鬱闷,没有迎接自己归来的人,唯有一张不长不短的信躺在桌上。

「妲利,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

如今能教给你的,你都完成了。能在人生尽头看见你施展稳定的『绝』,为师深感欣慰。

念的博大精深,就连我这样的老人也不曾看清楚过,所以你不要自责。我们都不是天选之人。

你是个善良温柔的孩子,你的内心比谁都纤细,感情也比谁都丰富。

我的大限将至,所以为师决定在那之前离开你,就当我出去旅行了。

现在的你已经能够正常生活了,去展开你的人生吧!

我不期待你有何伟大的作为,只希望你能幸福。所以去闯吧,去体验,去享受你的人生。

老师留」

妲利读完,心里冷冰冰的,她不知该作何感想。

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呢?

空了一个洞似的,好像心脏也不再跳动了。

要不是还有渡鸦这个小东西在她怀中窜动,提醒她自己还活着,她恐怕就真的要坏掉了。

妲利从未思考过自己喜不喜欢老师,但她对老师的依赖远超过意识到的程度。

她知道老师不会在自己身边一辈子,但她也没过老师会离她而去,更别说不告而别。

人与人的羈绊,原来是这样的让人痛苦东西吗?这样的相遇、相识、相处算什么?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妲利明明读过,却直到此时才理解。

如果人生是场梦,她睡着了吗?还是她一直就没醒过?老师让她去体验人生,但她人生的列车发动了吗?

妲利不知道,她只能陷入深深的悲伤之中。

木已成舟,无论她如何认定这一切都太迟了。

她,一无所有。

直至现在,妲利偶尔还会想起那天。

如果她没有去探险,没有捡到渡鸦,她是不是还能再见老师一面?

如今事过境迁,她相信老师是为她好,但这么一走也太过分了。

她别无选择,只能接受。

之后,妲利从老师留下的书里找出了动物图鑑和家庭医学百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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