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A(1 / 4)
万籟俱寂,日出的光线渐渐爬上枝头,照亮了熟睡中妲利成团的被褥和酷拉皮卡凌乱的思绪。
有别于其他地区,赛戈布拂晓的天空是惆悵的蓝,彷彿安稳的夜晚被白日无情的盗走了,但这城市还仍然依依不捨的沉睡着。
显然的,酷拉皮卡与这步调一点都不合拍,因为天还未亮他就已在锻鍊念的四大行。虽然在妲利的陪伴下,这些日子过得不太一样,但他从未中断过念的基本训练。
平时酷拉皮卡锻鍊会刻意避开妲利,不过今日例外,他并非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起个大早,他只是刚好有点失眠,利用时间罢了。
与妲利相遇后,日子一天、两天的过了,罢工却仍未结束。生活越平凡,酷拉皮卡越觉得明天该来得理所当然。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想不通的事也越来越多,包括他模糊的记忆、妲利的眼泪、还有自己潜移默化的心。
「即使是短暂的也好,你愿意成为我的伙伴吗?」
妲利无助的声音又在酷拉皮卡的脑中重播。她听起来是如此绝望,像是这世界毫无她的容身之地般。
即便如此,酷拉皮卡又怎么会答应她无端的请求呢?毫无逻辑,这一点也不像他。
酷拉皮卡无法理解自己内心没来由的动摇。
他凭着声音回想起那时眼前的画面。最初是妲利空空如也的双眸,那神采随着眶中的湿气出现一丝绚烂,接着是因为压抑情绪而紊乱不齐的呼吸,最后停在她咬着下唇开口提问的样子。
当酷拉皮卡见到妲利的那副模样,再多的理由也没能阻止他松口答应。
然而那不是他最懊恼的。
没错,酷拉皮卡后悔了,但他又莫名其妙的不是很在意那丁点悔意。
也许,他同情妲利。
也许,他心里的某处希望妲利可以得到安慰,就像他曾经从伙伴那边得到的一样。
也许,他只是难以旁观妲利沉沦于悲伤,即使他毫无能够给予的东西。
又也许,他就是只是脑震盪了。
这些想法反反覆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妲利传染了逻辑缺失症。
想到这,酷拉皮卡的绝就中断了,气从他身上源源不绝的流出。
没办法专心啊……
那天之后,妲利再也没有提起伙伴的话题,也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解释。
她不说,酷拉皮卡也不好涉入,于是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唯一庆幸的是妲利变得比较坦诚了。虽然她说话还是避重就轻,不过酷拉皮卡已经能从隻言片语拼凑出她过往的故事。
妲利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她自懂事以来就是一个人。虽然曾经也有好心人照顾过她,但那个人离世之后,她就不断的流浪。
至今为止妲利的人生都是孤独的。
除此之外,姑且不论妲利自称的社交恐惧是否有达到病理级别,她的确不喜欢与人相处,也不爱出门。
能确定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将来要去哪?
酷拉皮卡放弃继续维持绝,他跌坐回这几日被他充当床的沙发,眼角不自主的飘向在窗下熟睡的妲利。
明明是个如花似玉的普通女孩,却睡在一张捡来的床垫上,日復一日在不安生的环境里得过且过。
不知为何,她的境遇让酷拉皮卡一度麻痺的神经跳动。
可惜时间不等人。
就在酷拉皮卡细细咀嚼他纷乱的意识时,天边已经亮了一片。赛戈布摆脱了惆悵的顏色,迎来新的一天。
阳光洒下的瞬间,窗外的渡鸦就睁开了眼。
牠一向在日出时分就出门觅食,太阳下山之际才会回来妲利身边,其馀时间都像隻野鸟一样。
今天也是,甦醒后的黑鸟伸伸翅膀,顺了顺羽毛后就蹬腿飞向天际。
牠临走前还瞅了酷拉皮卡一眼。
「这算哪门子的打招呼……」酷拉皮卡低声吐槽。
几天相处下来,渡鸦还是不喜欢酷拉皮卡,但牠至少不再大肆抗议了。
妲利头一两天可没少损失杯子、盘子什么的……都被这坏傢伙给砸了。
论起渡鸦,酷拉皮卡真是越来越能够理解妲利的万般无奈了。
终于,明媚的晨曦将头探进了窗户,慷慨的用光芒拥抱两人,也顺便叫醒了少女。
妲利朦朦胧胧的醒来,搓了搓眼睛。
「早……」
「早安。」
于是他们理所当然的对着彼此笑了,同时酷拉皮卡的烦恼也不知不觉的被拋诸脑后。
今天是他们约好要去市集採买的日子,至少今天一天,就让他单纯的陪伴这个一无所有的女孩吧。
他能给的或许为不足道,但也算是谢谢她这几天的照顾了。
当然,妲利根本不知晓酷拉皮卡思来想去的这些念头。对她来说,这就只是她提供民宿服务给酷拉皮卡的交换条件而已。
「酷拉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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