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客厅(1 / 2)
黑夜寂寥无边,暗影憧憧,各色的欲望在空中浮动,隐隐不安的狂躁。
高奚从睡梦中醒来,指尖冰凉僵硬,她费力的睁开眼睛,眼睫像是结了霜,周遭冷如冰窖。
头痛欲裂,抬手抚开台灯,灯光柔和,却还是让她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刺痛。看向台钟,已是两点一刻,屋里仍旧只有她一个人。
掀开被子下床,去客厅倒了杯水,从包里拿出常吃的药。
——高小姐,经常吃药对你的病情没有好处,你还是不要过于依赖它。
耳边响起医生的叮嘱,那是个年老的心里医生,总是和她说自己有一个和她一般大的孙女,然后目露惋惜。
高奚只是手顿了一顿,接着把药片就着冷水一起吞了下去,胃被冷水刺激,反起一阵生理上的恶心,高奚伏下身干呕了一阵,她也不回房间,待了一会,拿出手机给高仇发了条短信。
“还在忙吗?”
手机屏幕从亮转暗,骤然熄灭了眼前的光,她没有得到回信。怔怔想着,是还在忙吧。
高奚觉得自己的脑子很纷乱,在梦里看到小时候的事,自己,父亲,死人,劫匪。
——永远记得死亡便不是死亡。
幼时不明白的话长大后一点点回味过来,却有一种被刀子拉扯的钝痛,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过去的事也不能被挽回。
高奚一直站在桌子旁边,她很想走回房里去,盖上被子,那样她就能安心很多,但她脚下像生了根,移不开半步。
“不睡觉站在这里干什么。”
耳畔传来男人的问话,热气喷洒在她脖颈,身子从后跌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水雾一瞬间弥漫了高奚的眼底。
“你……”她想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是喉咙发紧得很,怕他听出来,又急忙住了口,却显得欲盖弥彰。
“身上怎么这么凉?”就算不回头高奚都能想到此时他蹙着的眉头,果然又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她被抱的更紧了些。
“你发短信的时候我已经到楼下了,你想得太入神,连我开门都没听见。”
高奚是真的没听见,好在高仇也不是一定要她回答。
他指骨分明的手拿起她放在桌上的药,高奚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痉挛了一下,又很快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维生素……”他颇有些漫不经心的端看着小药瓶,没有再说什么,把药又放下了,抱着她哼笑了一声,“我看你不是缺维生素,应该多吃点治缺心眼的药。”
高奚有些哭笑不得,但好歹他没有起什么疑问,又想到他这么晚才回来便问道,“案子解决了吗?”
高仇摩挲些她裸露的手臂,纤细柔软,在微弱的灯光下都白得鲜嫩,“有进展了。”至于是什么他也不再多说。
高仇拥着自己的小姑娘,他稍微低头,见到她一缕散落的发,卷曲,颤巍巍的轻搭在白皙颈侧,脆弱又让人忧心的平衡构建,他的呼吸重一些都能惊破,“放心,很快就会结束的。”他又凑近她的耳边,高奚觉得自己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不是因为恐惧,是一种来自身体深处的信号,张狂,不羁,看似试探的触摸,下一秒却要群起而攻之。
他的声音一直很好听,总是要叫她忍不住的心悸。
“那回去房间去吧,明天还要回警局对吗。”她轻轻的说,呵出一口气,将之前所有的欣喜,激动都压制下去,她希望他今晚有个好梦。
他的手依然贴在她的胳膊上,高奚想,或许是因为男人天生体热,和女人不同,女孩子大多温凉,这样肌肤相贴着,感受着他源源不断传来的热量,全身都变得倦怠。
“不回去。”她听到这样一句回答,来不及说话,脖颈处便贴上了他温热的口舌,被细细的啃咬,舔舐。
高奚觉得半个身子都酥麻了,差点站不稳,手撑在桌子上才勉力支撑自己,声线像是一串将落未落的珠子,在线上滑来滑去的颤,“爸……不早了。”
高仇品尝着这颈侧细腻凉滑的肌肤,知道这里一直是她的敏感地带,他抱着她的身子,感受着她的颤栗,却坏心的不想放过。
“下午只是给你开个头…你不会以为我就这样放过你了吧?”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进她的睡衣里,贴着小腹摩挲。高奚抖得更厉害了,她本想退拒,若是没有下午那场情事,她尚且还能克制,可现在她就像按在弦上的箭,只剩去势了。
“你…你明天不是还要办案子吗?”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她的额发背脊都湿濡起来,汗水隐隐滑落。
“嘘…听话。”他抬手抚上她的唇,制止她所有的言语,“我先在这里要你一回。”他打算在家里每个地方都要她一次,让她的蜜水滴到角落里,一年没有小姑娘的房子太寂寞了,让他觉得无趣又烦躁,所以他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再把他们的家唤醒。
高仇先把房子里的暖气开得充足,再来脱她的衣服,这是他的习惯,做爱的时候两人都不着寸缕,肌肤相贴,抵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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