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d End 1:怪物(上)(2 / 3)
成她的同伴。”
“‘怎样才能快快长大呢?’树苗苦恼地想着,日思夜想,想得树叶都掉落了不少。”
“‘我来帮助你吧!’女孩子这么说着,抱来厚厚的书籍,在他的树荫下,和他一起学习、讨论,钻研晦涩艰深的魔药和物种学知识,试图调配出让他快快长大的药水。”
“但是她们总是失败。”
“直到有一天,一只被猎人追逐的、惊慌失措的兔子,一头撞上了它的树干,死在它的脚下。”
“‘您是一位多么强壮、捕猎技艺多么高超的猎人啊!’”
“当猎人就要提起兔子的时候,女孩子抱着书籍出现了。”
“第一次,大树发现,女孩子原来也会在其他人面前露出笑容。”
“‘迷路的人啊,需要去我屋里喝一杯酒吗?’她说,‘放心吧,我会把您带出森林的!’”
“阳光的碎片,仿佛落在女孩子美丽的眼睛里。”
“它的星星远去了。”
“兔子的血液,在少女和猎人对话的时候,缓缓流进它茁壮的根系——熟悉的魔力因子再次于它的汁液中流淌。这一次,它感到自己的枝条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对于魔力的饥饿感——它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那种烧灼般令树不适的感觉名为‘饥饿’——这促使它第一次挪动自己下垂的长长气根,趁着对话的两人不注意,将兔子拖进气根之中。”
“‘啊呀,那只兔子哪儿去了?’年轻的猎人问道。”
“‘大概是撞晕了醒过来,又逃跑了吧!’少女回答。”
“榕树一言不发地咀嚼着,静静地看着猎人跟着少女走进东边的小木屋,又跟着少女递给他的黄金线球走出来。”
“‘再见,再见!’离开的时候他对少女挥着手,‘您真是一位热心的美人儿!’”
“那之后,或许是因为得到了少女赠送的线球,年轻的猎人经常到森林里来打猎,顺带看望独居的少女,赠送一些漂亮的动物皮毛,顺带喝上一两杯她亲手酿造的、榕树都没有尝过的果酒,再跟着滚动的线团走出森林。”
“榕树一直沉默,沉默地聆听少女的心事、沉默地看到她脸上笑容越来越多、沉默地嗅到她身上那股柔软的馨香越来越甜美——同时,少女在树下读书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所谓花期,其实也可以称得上是发灬情期——原来巫妖的发灬情期,也会散发出花朵一样的香气吗?”
“‘我亲爱的大树,你为什么沉默呢?’她抚摸着他粗壮的树干,‘是对我的新朋友不满意吗?’”
“‘没有,塞西莉亚。’它说,‘我没有不高兴。’”
“直到有一天,猎人醉醺醺地去了少女的家,又狼狈地抱着脑袋窜了出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榕树下,一头栽倒。”
“他的额头上流下鲜血,脸埋进泥土——上面残留着少女泪水的味道。”
“饥饿感再一次烧灼起每一寸根须——植物都是害怕火而向往水的——理所当然地,它将猎人拖进了气根之间。”
“那一天少女没有来到榕树下。”
“第二天少女也没有来到榕树下。”
“第三天、第四天,少女都没有出现。”
“榕树默默地咀嚼着、静静地消化着、耐心又焦灼地等待着——耐心地等待那股横冲直撞的力量在枝干中捋顺、平息、与自己融为一体;焦灼地等待少女再次来到榕树下,或者哭泣或者微笑或者一言不发——怎样都好,只要再次出现就好。”
“第一天,它的四肢发出嫩芽。”
“第二天,它的心脏开始跳动。”
“第三天,它的骨骼开始凝实。”
“第四天,它的血肉覆盖在经络上。”
“第五天它在黑暗的泥土之下睁开眼睛。”
“地面上终于传来少女的脚步声。”
“‘人类是……多么肮脏的动物啊!’”
“没有哭,也没有笑,少女的声音中听不出情绪——然而它新生的心脏,却第一次感到疼痛。”
“‘如果难过的话,请哭出来吧,我亲爱的塞西莉亚。’榕树说,‘我会安慰你,直到你露出笑容为止,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样。’”
“‘可是,我失去了我的同伴。’她说,‘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呢?为什么要试图做那种肮脏的事情呢?为什么男人是这样可怕的动物呢?’”
“‘同伴’的身份,原来比起它来,是先给了别的东西的。”
“‘一直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她开始紧紧地、紧紧地抱住扭曲纠缠的茎干,‘对姐姐是这样、对我也是这样……明明我都听了汤姆叔叔和苏珊婶婶他们的话,试着去放下心防信任人类了,为什么他们还是总想做那种事呢?’”
“‘我亲爱的小榕树,我是不是只剩下你可以信任了?’”
“‘当然,请尽可能地信任我。’榕树回答道,并想着自己一定要更快地长大、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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