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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之栩呆呆地坐在原地,目光落在那滩血水上,喉咙中发出嘶哑的气音。

厝奚利落地甩血收刀,然后对着刘之栩抬抬下巴:「起来,你与邪修勾结作恶,此事我已告知你们尧州的监察,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悲呛的嘶吼打断了厝奚的话,刘之栩连滚带爬扑向那滩血水,颤抖着双手去捞,却只有滴滴鲜血从指缝中滴落。

「九娘,九娘?九娘……怎么会呢?怎么办……不……」

青年的脸色青白,先前本就受了内伤,此刻自个口鼻中也血流不止,却只胡乱抹了一把,又去捞那滩血。

「九娘…九娘!!」

「不,不会的……明明你已经好起来了……」

「不要,不要,不要…」

青年绸缎面料的衣袍此刻被血污了大半,失去了它原本的昂贵价值。

刘之栩额头抵在地面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呜咽着哭出声。

「看样子事情已经解决了?」

门外传来鈺算子的声音,我回身看去,正见他带着几名弟子站在那里。

墨衣的儒修环顾了院内一周,笑瞇瞇的:「收到急令,我便忙赶了过来,结果跑了趟空吗?」

宿华已经替我包扎好了伤口,血蚕那一咬看起来兇狠,实际上也就跟被普通野兽咬了一口没差别。

既没有毒素,也没有咒法,与我而言就是皮外伤……嗯,疼痛加倍的皮外伤。

厝奚领着闕鹤往鈺算子的方向走:「鈺师伯,您并未跑空,此番事情弟子稍后详说。」

我的剑还在不远处,正想打发宿华帮我去取,却见刘之栩猛地扑向那里,将剑握在手中。

「嘖。」

厝奚冷了脸,捏了个决就准备打掉他的剑:「事到如今还敢违抗?」

但青年却比他更快一步,他反手握住剑柄,自刎了!

血从颈间喷射而出,折春剑坠在地上,而青年倒在血泊之中。

他的脸上出现了恍惚的满足感,双手收紧,似乎这样就可以握住什么一般。

厝奚微怔,我率先跑向刘之栩,想试试有没有什么办法施救,却被一卷书拍开了手。

鈺算子来到我身边,看着喃喃低语的刘之栩说道:「寥寥,算了。」

刘之栩的气息逐渐微弱了下去,面上却是笑着的:「九……娘……我陪你……」

「他害了九娘,害了天蚕,害了这么多人,怎么就能算了。」

我低身捡起折春,看着上面的污血,恨声说道:「一死了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儒修叹了一口气,抬手揉揉我的发顶:「好了好了,师叔来善后,你们几人辛苦了,先去外面等一会,稍后大家一起回宗门。」

我摩挲着腰间的荷包,与其他弟子们立在刘宅外。

宅院已经被封锁,尧州的监察也带着人马赶来,鈺算子和厝奚留在院中和监察交涉。

赵渺渺几人在此时方悠悠转醒,一时都有些茫然。

她楞楞地看着我,吐出我的名字,又猝然惊醒,捂住嘴巴。

……我合理怀疑她和闕鹤做的是差不多的梦,不然怎么醒来都直呼我名。

这就是男女主的cp感吗?

赵渺渺问我:「师姐,你还好吗?」

我回她:「折意剑,你怎么回回问废话,我好不好的不会自己看?」

赵渺渺被我说得尷尬,我虽懒得搭理她,心中又生出微妙的羡慕,做女主角真好,不论何种险境最后都能安然无恙地获救。

「对不起……但是多谢师姐救我。」

赵渺渺咬咬下唇,纠结着向我道谢:「本以为能帮上闕鹤师侄的忙才又回到刘宅,没想到给师姐添麻烦了。」

怪不得人家邪修一抓抓一串,原是有人亲自送上门。

赵渺渺一旁的崔世釗脸色已经黑了,仿佛我再讲几句他就要跟我拼命,我觉得有趣,还想再懟几句,却看到闕鹤从墻角起身,往赵渺渺的方向走去,便识相地闭嘴。

算了,不逞一时口舌之快。

闕鹤手中是摔碎的蝴蝶发簪,他递给赵渺渺,对方这才去摸自己发鬓,意识到眼前这个摔得稀碎的就是她最近鐘爱的发簪。

赵渺渺接过发簪,簪子化作粉末从指缝中飞散,她露出一个笑容来:「算啦,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不过这次我是为了师侄才摔了发簪,等事情了结,若是有空可以陪我再去买一支新的吗?」

闕鹤没有回復,只是扭头看了我一眼,我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又往宿华身旁凑了凑。

这是什么意思?嫌我碍眼?我又不是故意听他们讲话,都当着我面说了还怕我听吗?

「赵寥寥,回去了。」

鈺算子从门口跨步而出,厝奚跟在他身后,一边整理护袖一边叫我。

我回头看看院中,梔子花都落了,白色的花瓣如雪一般堆在地上,有的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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