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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你的身分(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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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尧很快地便来到叶纱纱的营帐,什锦见将军现身大大松了一口气,虽然手里正握着冰布包替叶纱纱降温,仍不忘起身行礼。

「将军,您来了!」太好了,她偷偷覷了一眼,没见着副将军跟来,他应该没事吧?能应付得了将军的起床气,硕大的军营里没几位,副将军是平民出身与他们较无隔阂,他们也才敢在这漆黑夜里拜託他。

「深夜唤来将军实属不得已,叶姑娘情况危急,这才请副将军前去请将军来相助。」军医迟疑一会儿,问道:「副将军他……」

「还活着,你们倒是替他紧张。」朱尧纳闷,他起床气真有那么让人害怕吗?令大家如此战战兢兢。

「活着就好,老夫还想着可能需要替他疗伤呢……」军医没开玩笑,上次有个不长眼的傢伙惊扰了将军,现在内伤都还没好呢!

朱尧恫吓的眼神一扫,军医立即转移话题,讲起要事。

「将军,叶姑娘虚火攻心,需要您运用内力将之逼出,但她身子虚弱禁不起一次引出,得要按部就班地分次将她体内虚火逼出,半个时辰一次,估计要分五次。这内力引出虚火还需要巧劲,将军常年习武,掌控自身内力的技巧炉火纯青,应当没有问题。」光内力深厚还不行,得要懂得如何释放内力的多寡,多一分或少一分都不行。

「知道了。」朱尧将叶纱纱扶起坐稳,可叶纱纱烧得神智恍惚,自言自语喊着令人摸不着头绪的话语。

「你说什么?」朱尧倾身俯向她,想听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

「热……痛……」她觉得身子有千斤重,像被岩浆巨石给压住似地动弹不得。

「很快就会好了。」朱尧扶稳她的上身,欲伸出掌心替她逼出虚火时,军医又说话了。

「将军,这种内力穿透法,需要肌肤相亲才行。」

「什么意思?」

「传导内力的掌心需要贴合她背脊肌肤,隔着衣服是不行的。」

为了救人,他们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军医吩咐完后为了避嫌离开营帐,留什锦下来替她更衣。

「姑娘,失礼了。」什锦将她的外衣脱下,仅剩下一件绣花肚兜。

朱尧倒是个正人君子并无其他心思,只是眼角瞥见了她右后肩上似乎有朵花儿图样的胎记,那朵胎记艳红似火,彷彿跟着她的身子一样烧烫着,莫名地,朱尧觉得似曾相识。

「将军,这样应当就行了。」什锦在旁协助扶着叶纱纱,避免她坐不稳倒下。

「嗯。事不宜迟,我开始了,若她有什么不对劲记得喊我。」语毕,朱尧集中精神于双掌匯集内力,轻轻贴至叶纱纱光裸的背脊,他稳住心神控制内力的流动,不疾不徐地将她体内的虚火逼出。

「呜……」叶纱纱发出一丝呜噎,恍惚之间感到阵阵热意自她背心传来,和她体内燥热不同,那热意是和缓、温暖的,彷彿在中和体内的燠热之火,令她通体舒畅。

朱尧的内力像一道和煦的光,温柔地驱走了她体内的燠热,他照军医说的方式徐徐释出内力,现在的她禁不起过猛的力量。

待什锦提醒他半个时辰到了,他便停下歇息,让什锦继续用冰布包替她冰镇,如此来来回回五次,天也破晓了。

叶纱纱觉得不再头昏脑胀,燠热难耐,体内原先乱七八糟的气流平顺不少,甚至连反噬的疼痛都舒缓许多。她舒展眉心面容安寧,口中也不再喊着热呀、疼呀,但当朱尧逼出她体内最深层的虚火时,她呕了一口墨汁般的黑血。

「咳……」一股血腥味自她喉头涌出,她呛得咳了出来,一咳便又止不住乾呕。

「姑娘!」什锦立即替她拍背顺气,朱尧止住内力的传递,收回掌心。

「怎么会呕出这么深沉的黑血?」朱尧眉头一皱,莫非她是中了什么毒吗?

什锦替她将外衣披上,朱尧唤了军医进来。

军医凝神替她诊脉,紧闭的双眼若有所思,末了,他轻轻放下叶纱纱的手,说道:「将军,她体内的虚火暂且算是缓和了,待会儿我再开些药请什锦去煎,唯我们备的药材尚有不足,至京师后得要再调理才行。」

「为何她会咳出黑血?」朱尧问出心中疑惑。

「这……老夫推测是气急攻心造成的血毒,既然咳出便好,表示体内毒素已排出。」

军医的解释却没有让朱尧安妥了心。见将军脸上有着迟疑,什锦像是想起了什么,提出自己的见解。

「将军可还记得姑娘曾说她被巫女下了咒,才会在满月之际全身是伤?或许,她咳出的黑血跟咒术有关?」那日的「月痕」还歷歷在目,若不是巫咒影响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伤口的来去。

「老夫不懂巫术、咒法,但她身上的伤痕的确是奇蹟般地完全褪去,什锦小姑娘说的不无道理。」这世上千奇百怪的事儿可多着了呢,不差这一桩。

「看来,真相如何只有她本人知道了。」朱尧睨向躺在垫上的叶纱纱,她的气色已恢復许多,嘴角还扬着浅浅的笑容,彷彿正在做着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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