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吧(2 / 4)
阮清梦的厨艺做家常菜绰绰有余,她惦记着贺星河,动作急了些,切菜的时候差点切到了手指。贺星河口味偏甜,他不喜欢菜里放青椒,更喜欢甜味的东西,她下锅的时候特意多放了半勺糖。
菜端出来,贺星河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屋里开着暖黄顶灯,他用手遮着眼睛,姿态放松。
脖颈处青色的血管,领口处突起的锁骨,安安静静像一副黑白水墨画。
她亲了亲他的手指,“星河。”
贺星河过了好一会儿才懒懒地吱了声。
“吃饭了,吃完了去床上睡,这里容易着凉。”
“我没事。”他摸摸自己头发,几缕发丝掉到额前,站起身往桌边走去。
阮清梦伸手扶他,被他躲了开去。
两人入座,阮清梦盯着他侧脸,看他默默吃饭,吃相很好,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脊背甚至都挺直成一个弧度,无一不透露着他良好的教养。
“好吃吗?”
贺星河嗯了声,没抬头。
阮清梦紧了紧嗓子,忽然问:“我们要不生个孩子吧?”
贺星河拿勺子的动作停了下,他沉默了一会儿,似笑非笑问她:“你不觉得太快了?”
阮清梦:“可是你已经等了很久了。”
贺星河:“没关系。”
出乎意料的,他放下了勺子,灯光之下他的表情严肃,没有半点笑意:“清梦,我不希望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要孩子。”
“你不想要孩子吗?”
“想要。”他诚实地回答,“但是都已经等了这么久,再等一会儿也没关系。”
阮清梦低声说:“我也挺想生的。”
笑音从头顶传来,“行啊,那就生吧。”
阮清梦抬头。
目光范围里,是和以往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景象,屋外夜色如墨,星子点点,屋里灯光倾泻,温情脉脉。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饭菜香味,玄关处男人的皮鞋女人的短靴整齐摆放,外头可能有人在放烟花,似乎听得见孩子们嬉闹的声音。
这是众生万象里最平凡的一副,却像极了充满人间烟火的艺术品。
阮清梦看着贺星河,怔然着,想起很多年前模糊的岁月,少女时代的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画面。其实那时候的场景已经有些记不清,但感受还在,他穿着校服经过自己身边,像是看到了天上最清冷的月,又像触摸到了会发光的太阳。
她摸摸自己胸口,笑着说:“我好像从来没和你讲过以前的事。”
……
那晚,贺星河留在了阮清梦家。
他穿着阮清承的睡衣,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听她述说着曾经被深埋的暗恋,每说一会儿,湿润的唇就落在她脖颈上,肩膀上,脸颊上,没有带任何情欲,单纯地吻她。
听到她丢了所有日记的时候,他在她的肩颈处小小咬了一口。
“唔……不要咬我。”
他更用力,呼吸绵长:“干脆咬死你。”
她拉起被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笑的弯了的眼睛:“你才舍不得。”她心知肚明。
贺星河拍她额头:“恃宠而骄。”
她笑的更甜,嘻嘻哈哈,凑上去亲住他的唇。
礼物
见家长的事情比阮清梦想象的要快些。
大概一星期后,就在她考虑着要不要给旧渔书店招个新员工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她没有多想,直接按了接听放在耳边。
“喂,你好……”
“你好。”对方一开口,阮清梦愣了下,把手机拿了下来,看来电显示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但归属地是本地,她犹豫着没有挂电话。
对方是个女人,说话声音温柔,没有听到她答复又“喂”了几声。
“请问你是哪位?”
女人甩了和她一样的问题:“请问你是那个谁,那个、那个……”
阮清梦疑惑,提醒道:“我姓阮。”
“哦对对对,是姓阮来着的!”女人恍然大悟,又小声嘀咕:“难道真的是上了年纪,怎么记性这么差了……”
阮清梦被她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搞不清楚她想干嘛,“请问你哪位?”
女人这回正经起来,一字一顿道:“我是你婆婆。”
“……”
阮清梦震惊地看着手机,像隔着网线就能看到那头的人长什么样子。
贺母:“吓到了?”
……说实话,有点儿。
阮清梦捏着手机,踌躇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贺母:“你们也吓到我了,星河那小子怎么回事,不声不响就给我搞个这么大的,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给我,可把我吓坏了……”
阮清梦:“阿姨,不好意思,其实我们……”
“你怀孕了?”
“……没有。”
“是吗?”贺母云淡风轻,几句话说得阮清梦头皮发麻,“没有怀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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