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件事的开头_3(3 / 4)
张开抱着头,从张大的指缝中可以看见两颗圆睁的大眼,似乎看见单面镜的另一头有什么怪物,会打破镜子跳过去吃掉他之类的。
另一个比我高了两三个头,壮硕到塞不进身上划着一道道黑色油污跟红色油漆的蓝色连身工作服,不得不敞开前襟,露出毛茸茸刻着鸡心刺青的胸膛。他站在单面镜前,蹙起鼻头,粗厚的手掌不时拨弄红色的乱发,捏捏鼻子,甚至咧开嘴巴,露出满口污黄色的牙齿。
「我们到楼下去吧,」凯普拉上布幕时,他正在用指甲剔牙,「让你们看一下嫌犯的资料,顺便说明一下到时候你们要怎么作证。」
「那个站在镜子前的是艾德格布雷。」凯普说。
我们面前桌上两个摊开的卷宗夹,说明了两个人的一生。呃,大部份吧。
艾德格布雷跟马里奥莫顿是在同一家水电行工作的工人,两个人都是单身。
艾德格35岁,在水电行工作两年,高中还没唸完就逃学,在东部各州游荡,进出各州监狱,犯下从盗窃、贩卖毒品、持械抢劫、性侵妇女、重伤害、谋杀林林总总大概二、三十项前科。甚至于他水电工人的专长,还是在某监狱服刑时学会的。
马里奥22岁,一年前因为被逮到在小学的女厕猥褻女童,弃保潜逃到纽约市,在水电行工作不到半年。
「你叫什么名字?」房间角落的闭路电视,映出一张尖削、苍白、怯生生的脸。
「马马里奥,马里奥莫顿。」
『对了,艾德格在哪里?』齐亚克问。
『他行使缄默权等律师过来,』凯普说:『不过有你们指认,要他招认应该不难。』
「你今年几岁?」
「二二十二岁。」
「这个东西你认得吗?」一盏古铜色灯架、彩色玻璃镶嵌的檯灯推到他面前,以前易千帆经常坐在这盏檯灯旁,打开故事书,为坐在膝上的子琦讲故事。
「认得。」
「你从哪里拿来的?」
「上上个礼拜天晚上,我们从法拉盛盛一户人家偷来的。」
「偷?你确定是偷吗?」
「不不是。」
「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还还有一个水水电行的同事。」
「你们怎么会到这户人家?」
「一个月月前水电行另一个同同事到这户人人家修理水管,回来后后跟我们说这这户人家很很有钱,里面的的东西都都是名名牌,艾艾德就就问我,要不要赚赚一票。」
「你说『艾德』,是说跟你在一起的艾德格布雷吗?」
「是是的。」
「上个礼拜天,你们几点到这户人家?」
「十十一点左右。」
「你们有开车吗?」
「有,我们开开公司的车。」
「你们怎么进去人家家里的?」
「艾艾德按电铃,男男主人开开门时,艾德用霰弹枪的枪枪托敲敲昏他,朝朝他的背脊开了一枪。」
「屋里除了男主人,还有其他人吗?」
「还还有一个女人跟跟一个小小女孩。艾艾德一进屋就就用枪押着他他们到厨厨房。」
「然后呢?」
「艾德叫叫我把屋里几样东西搬搬上车,我回回到屋里时,他他指着小女孩问问我,多多久没没碰过小小女孩了?」
『他妈的!』齐亚克从椅子上弹起,我按住他双肩,把他压回椅子里。
「你怎么回答?」
「我我点头,艾德德就把小小女孩推推给我,丢丢了个保保险套给给我,他他用枪架架着女人进厨房里。」
「后来呢?」
『要不要出去休息一下?』我贴近齐亚克低声说。
『不,我要看完。』齐亚克双拳攥紧,身子前倾。
如果不是隔着一片玻璃,他可能会跳进电视里,打扁里面正在讲话的那个人:
「我我把那那个女孩挟到挟到楼上,找了找了个房间,撕撕掉她身上的衣服,那那个女孩一一直哭,我我就抓住她朝墙上摔,直直到她不哭为止。」
「你下楼之后,艾德格布雷在哪里?」
「艾艾德正在客客厅等我,我们走出屋子上了车。」
「光这样就可以定他们的罪了,」凯普关上电视,「毕竟侦办刑案讲究的就是证据,到时候要麻烦你们出庭作证,你们只要在庭上描述那天怎么听见他们两个人的声音,然后指认他们就可以了。」
「我们可以走了吧?」我问。
「可以,」他瞄了齐亚克一眼,儘管已经没有影像,齐亚克的眼睛还是直勾勾盯着画面不放,「老实讲,你们要不要离开这里,到外面喝杯水?齐先生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
「我还好。」齐亚克撑着椅背站起来。
门口传来敲门声,一名警员开门走进房里,贴近凯普耳边低声讲了几句。
「不好意思,案件相关人士找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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