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篇 处女座和爱琴海 (15) 自己醋自己(1 / 2)
她在这一霎那想起了,云兮第一次出现时的情景。
云依有一个很特别的能力,她如果想,就能让花开放,让发黄的叶子重新变绿,就像她能赋予植物生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知道她这个能力的人很少。
但她也有过小的时候,喜欢要炫耀的时候。
八岁那年,她有次和个玩伴提起过,她这个当时的朋友根本不信,要她证明来看看,还叫了一群人作证,来看她演示。
作为半亚洲裔,她当时并不合群,又因为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经常在学校被欺负。她本来是不想的,就被一群孩子推推搡搡着各种威胁,到最后,她没有办法,就当场展现了她的能力。
美丽而文静的黑发小姑娘,只盈盈向一朵欧洲牡丹的花苞轻柔地吹了一口气,这朵青色的花苞就开始瞬间重重叠叠地怒放开,层层大红的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吐露出中间嫩黄的花萼。
神奇得不可思议,她简直像传说中的,花之精魅,可以轻而易举地唤醒沉睡中的花朵。
然后她就捅了马蜂窝。
一群又蠢又坏的金发小太妹,本来就很嫉妒她特殊而秀美的容貌,现在她还展示了自己与众不同的能力,于是那些心中潜伏如火山之下埋葬的恶意,都被火上浇油地爆发了。
她们把这朵牡丹花扯得粉碎,开始叫她女巫,说她会诅咒人,会给人带来厄运,向她泼脏水,让大家都别靠近她。
她当时完全不知所措。那是年幼的她第一次直面,如此多,如此直接的恶毒,她只知道低低喃喃试图解释:“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女巫,我也不会诅咒人……”
没人听。
因为她们根本不在乎她的解释,她们只是在因为抓到了一个能把她狠狠踩在脚下的机会而兴奋。
她快崩溃,要痛哭出来的时候,突然就听见脑海中有个懒洋洋的声音说:“哟,这么就哭了啊。真弱啊。”
下一瞬,和之前一样,她感觉到自己身体中,仿佛什么沉睡的存在醒了过来。她以一种超脱漂浮出身体的上帝视角,看见这瞬间,自己周围骤然带上了一种说不出的气场,她那双异色的眼眸看着冷淡得,妖异而懒散,让看见的人霎那全身战栗的一怵。
她看见自己笑眯眯地侧头,表情玩味而漫不经心地问:“女巫?诅咒?是这样吗?”
这个带着东方神秘色彩的小姑娘伸出雪白的皓腕,对窗外的一片开得正盛的日本樱花树,做了个优美一抽的动作,她说:“Σt?pηση tη? ζw??”(生命剥夺)
随她的话,那一排花树瞬间枯萎死去,粉红的花和新绿的叶迅速凋零消散,棵棵花树刹那颓败,最后只剩下光秃秃的佝偻着的朻枝,一片诡异而腐朽的黑木,虬结扭曲得光怪陆离。
一切就像吹灭一根蜡烛一般的,轻松。
一星点煌煌金芒从窗外飞入,轻巧地停憩在她莹白的指尖,如一只调皮的萤火虫,被黑发的小女孩含笑把玩着,让那一点烨烨的流萤在欣长的指尖飞舞,而那双锐利的异色眼眸四下一扫:
“你们想试试看么?”
一群熊孩子被她吓坏了,尖叫着四下如鸟兽散得干干净净。
之后,如果再碰到这一类被欺负,或者被找茬为难的事情,云兮就会出现,她自己会失去意识。
醒来之后,就已经什么都解决了,之前为难她的人后来再碰到她,也会和见了鬼一样对她退避三舍。
强大,慵懒,从容的云兮,她的朋友口中,英姿飒爽,简直像女王一样让人想匍匐在她脚下的存在。
像极了他,轻漫却带着融入骨子的桀骜。
简直和他不能再般配了。
……让她对无能为力的自己,弱小的自己,只能够靠云兮的自己,感到更加挫败了啊。
她默默地想着,因为沮丧和心不在焉,咬到了他喂食的长指……带着柔和的温度,他的体温从来都是温暖的。
她想松开,却看见了他有些促狭的目光投过来,于是更气了,狠狠咬了他一口,把他的手指也当着蛋糕啃咬。
………看来,这个夫人,也在吃醋啊。
心好累啊。
他叹了口气,没有收回手,纵容地任她发泄,而宠溺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你先穿好衣服,我们出去吃饭。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会和你解释,你会明白的。”
雅典像是一座,陈旧却被迫融入了现代化的城市。白日里,它像一位古稀耄耋的老人被置于大都会之间,对着那些车水马龙的繁华和拥拥攘攘,都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茫然。
可此时的夜色冲淡了这种不协调感,大都会璀璨的华灯初上,烁烁的霓彩斑斓,掩盖了住一切不协调的荒凉。彩光煜煜的灯火把这个熙熙踵踵的城市点缀得,如空中的一挂星图的银河浩荡,跌入了凡尘里。
她想,她还是更喜欢米洛斯岛,安静得,连夜间的灯火都像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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