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权力游戏里各司其职(1 / 1)
认识处境和改变处境是两回事,甘楚并不能贸贸然行动。
她安静地坐在机舱尾端的单人座椅上,像个无足轻重的影子,耳朵却竖得尖尖的,听着不远处沙发上那几个男人的交谈。
“……向棐在南港岛。”
“谁这么会找啊?”
“阿陟的下属。”
“行吧。”
听起来是抓捕向棐的事。
动静不小,光是纪、仲、向这叁家联手追查,就够夸张了,再加上卓忱和韦礼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向棐这私生子也算有点能耐。
甘楚懒得管向棐干了什么下作勾当,或是动了这些贱人的奶酪,反正她心里莫名有点幸灾乐祸——你们这群狗也有被咬的时候啊。
然而,她将这些想法藏得滴水不漏,脸色柔白得似瓷,长睫轻颤,脆弱得像是刚被那几轮情事榨干了力气,却还得硬撑着体面。
卓忱早从那番暴戾的讥讽中抽身,眼尾都不屑扫她一眼,吃饱玩够就当她不存在。
但即使是情绪性的恶毒,本质上还是恶的。
甘楚不会就此松一口气,反倒要提防不知何时又再次引起卓忱的关注。
纪成霖让人给她端来一道龙虾尾,配着白葡萄酒酱,还有精致可爱的香草豆荚冰淇淋加焦糖坚果碎作为餐后甜品。
“先垫垫肚子吧。”
他的声音温和醇厚,像极了他们刚在一起那会儿,他在白天偶尔会流露的安抚之态。
“谢谢成霖哥。”
捧着杯子小口喝茶的甘楚轻声应了,低眉顺眼的模样一如既往。
这种被多人轮番玩弄后还能面不改色的韧性与乖觉,让纪成霖嘴角满意地微微上扬。
她眼神好,看得清那抹弧度。
真是虚伪得让人胃里翻腾,可她不敢放过任何线索,只能叁不五时装作依赖般瞧他几眼。
纪成霖这很快就隐没的笑背后,怕不是又在算计什么。
但之后那几人在没有谈及过接下来的行程,反而开始闲聊,而卧室门也打开了。
靠近门边座位上的甘楚,轻易就能闻到新风系统来不及过滤的浓重情欲味道。
仲陟一脸餍足地走出来,脚步沉稳得像刚狩猎归来的野兽。
要她说,这群男人也真够畜生的。
天天跟射精障碍加性瘾一样,做几小时也不够。
要不是纪成霖那话儿还在,她真怀疑他那些残暴花样是被阉了才进化出来的。
韦礼看着面带喜意的好友,难得开了句戏谑的腔。
“聊完了?”
仲陟的微笑清雅温润,颇有世家子弟的内敛风仪。
“蕤蕤闹着困了,我就先让她睡了。”
卓忱那张臭嘴立刻接茬。
“陟哥真是大情种啊!”
仲陟也不恼,反而引以为豪,坐到一旁拿起手机,把餐点一一拍下来发给向蕤,还絮絮留言道。
“宝宝,睡醒后喝点燕窝羹润润喉,我让韩姨给你准备好了……”
巨细无遗的叮嘱,活脱脱一个细腻体贴的丈夫。
但对一人极致的柔情,就是对其余人的残酷。
甘楚早就磨平了那点愤恨,反而平静看待起所谓最知礼妥帖的仲陟。
不过是另一种类型的直立野兽罢了,跟其他贱货没本质区别。
纪成霖的温和,仲陟的深情,卓忱的挑衅都是浮于表面的,甚至韦礼那副懒散冷淡的矜贵姿态都透着虚伪。
他们在权力游戏里各司其职,把下位者当消耗品踩进泥里,固化阶级壁垒,严防秩序失衡的可能性。
而其中的女人,只是被精准归类的资源。
或柔情占有,或漠然忽视,甚至暴戾压制,都只是他们的精力调配策略。
再甜美的包装,也掩盖不了剥削的本质。
天赋人权在他们眼中是不存在的,最分明的只有可量化的价值和利益。
偏爱是利息,暴力是本金,他们永远是稳赚不赔的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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