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被她骂得很爽?(1 / 2)
闹剧过后,宁昭莲见儒雅男较好说话,于是主动攀谈。
一来是对方气质出众、语调悠缓,谈话间能让人舒心放松,二来是因为对方一开口,某尊师重道的青衣男就算臭着脸也会闭嘴,能图个耳根清静。
不过她运气不错,此番攀谈略有所获。
这对师徒俩皆是南境人,老师何轩宇,徒弟韩永矜,两人相差十二岁,近而立之年的何轩宇颇有抱负,正一步步地实践理想。
“在下于南境郊区开设一间学堂,学生都是平民百姓,因为在下希望所有人都能平等地受到教育,学习不该是王公贵族的特权。”
“只收平民,这样能赚的到钱吗?”宁昭莲对这种愿意去做吃力不讨好之事的人十分佩服,要知道所有改革的起始都是艰难的,愿意开辟前路的拓荒者得有钢铁般的意志与过人的决心,实在难得。
一提到钱,何轩宇面露难色。“……实不相瞒,在财务这方面确实吃紧。这回与永矜远游,便是去寻旧友筹钱。”
“创学不易,还真是难为你了。”宁昭莲感慨,果然每个时代都是这样,没有钱就万万不能。“但是一直找人筹钱也不是办法,你可曾想过是收费太低?也许之后可以调涨学费?”
“不能的。”何轩宇立即否决这个提案。“来学堂的孩子大多家庭不宽裕,每月七枚铜钱就足以让他们捉襟见肘,再调涨的话可能会让孩子们弃学,反而失了创学的本意。”
七枚铜钱,那真的很便宜阿。
宁昭莲约略换算了下币值,一两金是十两银,一两银是一千文,也就是一千枚铜钱。
她身上币值最小的银票是二十两,若以他刚才提到的所收学生有五十余人来算,这些钱可供所有人读四年书,若是有实力又运气好的人说不定还能支撑他们通过童试、乡试,但凡其中出了几个秀才、举人,将来若能回报乡里,那也算是不错的投资。
……可是有投资就有风险,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善心人士,不可能慷慨捐赠。
“唉,何先生的理想当真令人感佩,可惜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为求演技真实,她揽过一旁的夕琉,面色凝重道:“舍妹患有眼疾,白天惧光难以视物,只有夜晚才能出来透透气……多年来我带她四处求医,但仍治不好她的病,唯有银子如流水般出去……”
“学堂之事不过聊聊罢了,公子别有压力,令妹眼疾要紧。”怕他误会自己的用意,何轩宇先是澄清,这才关切道:“在下见令妹眼瞳色淡,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不能适应光线?”
因为眼疾之事本来就是胡诌的,宁昭莲索性顺着他说:“有几名大夫也是这么猜测的,何先生您的观察力真好。”
“哪里,在下远不及公子聪颖机敏……”他一顿,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虽有些迟,敢问公子姓名?”
宁昭莲欲答,却被一旁的韩永矜抢道:“哼,什么机敏聪颖,分明就是不要脸的小聪明。”
形容人不要脸是很严重的羞辱,所以此言一出,不仅何轩宇反应甚大,就连扮乖的夕琉都忍不住要冲上前。
“你以为你在对谁说什么──”
“夕琉!”为了拦住脾气火爆的少年,宁昭莲在情急之下不由得喊了他的真名。
“……有听见吗?那人姓夕?”
“不可能还有夕姓,应该是口误?”
一时间,被险些引发的冲突而吸引注意力的人们相互附耳,议论纷纷。
宁昭莲暗道一声不好,所幸反应快速,连忙改口:“姓刘!我是说、我们姓刘……!”
“我叫刘昭……光明显扬的那个昭。”她扯笑,目光迅速地从夕琉脸上转了一圈,正巧看见他发髻上摇晃的步摇。“嗯,舍妹叫刘瑶……珍稀美玉之瑶。”
“刘昭、刘瑶……?”韩永矜阴阳怪气道:“昭瑶兄妹,果真招摇。”
“永矜!”见他屡教不改,何轩宇是真的生气了,但他为人温雅,就连生愠都欠缺威慑力,喝斥根本没有什么效果。
“何先生莫动气。”好不容易将夕琉哄住、也将场面敷衍过去,宁昭莲总算有余力理会韩永矜的尖锐,她眼眸一敛,也回以恭维:“韩公子不遑多让,您也是人如其名,永矜永矜,自负自夸之矜,我要是能有您半分的骄傲自大,那也不至于要一直被您挖苦了。”
“你!”韩永矜气极,当场拂袖而去。
论奚落,认真起来的宁昭莲当数第一,眼见人已走远,她还忍不住在心里叨念:说不过人就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龙套角色呢?!
“唉,刘公子,在下替永矜和您道歉。”何轩宇躬身施礼,惭愧道:“永矜心气高,前年才以解元之衔考取会元,少年得志,总是轻狂,学堂里的学生们都捧着他,城里又传他定是下届状元,能得个三元及第……”
“他有这么聪明?”她怎么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嗯……他确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但就是这性子……”何轩宇摇头,可惜道:“除了对在下还算恭敬,他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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