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 第95节(2 / 2)
迟野痛苦的揪紧了眉,血腥的梦境自十年前便埋下种子,三千多个日夜生根发芽,长出腥红的爪牙,日复一日扼住他的咽喉,让他得不到片刻喘息。
这是迟野说不出的心病,剔不掉的毒,附着在骨肉上,终是成为他不敢涉足,亦不敢触碰的咒枷。
他被这道咒绑着,束缚成世上最胆小最软弱的怂蛋,十年不敢回头,不曾见一眼他最爱的小孩儿。
夏允风等不到回应,他等了一天又一天,说着最狠的话,却也不切实际的在原地打转,一等就是十年。
重逢以来,他尽显冷漠,扔掉迟野珍视的东西,跟他划清界限,言语间的嘲讽不算什么,他甚至不让迟野联系他。
他要惩罚擅自离开他的哥哥,惩罚迟野的一走了之,惩罚这个抛下他十年的负心汉。
可他看到迟野这么痛,浑身都是绝望的味道,又很没出息的心软。
哥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的少年,怎么会这么难过。
“你到底……”
话未说完,一直沉默如同困兽的哥哥猛地转过身来。
迟野伏在夏允风身上,眼底有潜藏的痛苦和翻涌的疯狂,他猎豹般盯紧夏允风,忽然用力扣紧他的脖颈,迫使他仰起头,然后低下去,朝着那细白的颈项,狠狠地咬了一口。
“呃——”
夏允风条件反射的伸长了脖子,手指掐进迟野的肩膀。
诡异的是,这样一个被迫臣服的姿势,他却不觉得自己是迟野的猎物。
他从来都不是迟野手到擒来的对象,他是迟野所向披靡的铠甲,也是他不可触碰的软肋。
他在刺痛中有了反应。
但不羞耻。
迟野抬手撕扯他的衣服,睡衣单薄,纽扣轻易挣开,叮叮当当的碰撞着地板。
嘴边有血腥味儿,迟野和着血气吮过夏允风的肩膀,手掌大力掐着他的腰,在那冷白的皮肤上留下红色的指痕。
欲/望摊开在月色下,金色的铃铛在视野中晃动,夏允风吃痛的咬了一下嘴唇,脚尖勾住迟野的腰。
他撑起上身,张口衔住那颗不肯坦白的真心,愤恨的,把那枚铃铛咬了下来。
迟野伸手在他嘴里,搅弄他的舌头,让他吐出来。
夏允风不肯,迟野便停下,托着他的下颌自己找。
后来找到了,迟野把铃铛攥在掌心,不发一言将夏允风转过去,从背后握住他飞快的打。
夏允风呜咽着,睫毛颤抖,气喘的又沉又急。
他靠近迟野的身体,把左耳贴在薄唇边,感受到潮湿的热度。他张开迷蒙的眼睛,似怨似哀,神智昏蒙地叫了一声“哥”。
这声“哥”彻底让迟野破防,他抱紧了夏允风,时隔十年,再一次吻住他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快啦
夏允风侧趴在床上,被子盖到后腰,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
动了动手,清脆的铃声传到耳朵里。
他睁开眼睛,并不是很清醒的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了半晌,抬起来发现,十年前被他丢掉的铃铛又戴回到手上。
可能是条件简陋,当年的镯子不在身边,迟野不知从家里哪个角落翻出了针线盒,结成三缕把铃铛穿起来,就这么随意又朴素的给他套了上去。
夏允风稍微翻了个身,小腹抽痛,压了太久不受控制的跳了两下。
昨晚在迟野手里释放三次,刺激太大,今天人都虚了。
那混蛋人呢?
夏允风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不是他的,他昨晚过来的时候没带手机。
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夏允风穿衣服起来,似乎有点懂得君王不早朝的道理。
下地时腿脚发软,夏允风感叹自己缺乏锻炼,等开春后不能总在工作室懒着,计划去健身房报个名。
推开门,家里安静无声,走到客厅时瞥见屋外的人影。
外头艳阳高照,是个好天气。
迟野穿着运动卫衣单手插兜,正在院子里浇花。
今夕何夕,这情景让人眼眶发热,仿佛从没有过那十年,他们一步步携手走到今天,一切都没有变过。
太阳晒的人有点睁不开眼睛,迟野浇完花,拿起剪刀剪下几支洋甘菊。
夏允风挪到门口,骤然出声:“你怎么又霍霍花?”
迟野差点剪到自己的手,怪道:“走路都没声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