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被发现(2 / 3)
这对深邃的龙眼眶骨,镶嵌着她选择性忽略掉的情绪。
孟侦身上有太多已经渗进五脏六腑的悲观,自卑,易怒,无底线的忠诚。
他和那些残疾小孩一样,内心种植着一个被贬低的自我镜像。
年入百万,有车有房,依旧阻止不了他无止境地矮化自己。
他的人生道路里必须有人左右护法,能够在他有情绪需求时,立刻给予回应。
现在柳枝枝改变主意。
她想纠正这头最凶残的孤狼,舔舐他最糜烂的脓疮。
目光不再闪躲,她正眼同孟侦对视,一字一句,清楚明了,“我害怕我不懂你啊!孟老板,你到底要我爱你,还是要我稀里糊涂就嫁给你,以后跟那些家庭剧里一样,房顶冒烟,我们没完没了争吵?”
孟侦呼吸不稳,滚烫断节的鼻息扑进她的眼眶,她瞪着眼睛,看掌心包不住的大拳头正隐隐发抖。
深吸一口气,柳枝枝视线直上,平和地看着他,字字戳他心肺,“你也想走更安稳的路,对不对?”
“你也想跟我一起组建一个,像我父母对我这样,特别健康特别温馨的家,对不对?”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怕我的能力不够,或者我没有魅力了,你不喜欢我了,你就像你亲生父母丢弃你那样,一脚踢开我。”
孟侦隐忍得快要炸掉,昂首重重喘息,带着嘶哑的哮鸣音。
柳枝枝偏不放过他,直接伸右腿进驾驶座,左腿越过中间,噌一下稳稳当当坐他大腿上。
“你看我呀!”她双手扯着孟侦长颈,往下驮。
孟侦垂额,眼睑半沉,目光散焦,呼吸渐渐平复。
片刻后,他沉沉开口,“枝枝,你想过跟我分手吗?”
声音静如空中冷月,姿态决绝且悲壮,像问责亲生父母这个暴权机关丢弃他那般,等待一场审判。
“没有的。”
柳枝枝摇摇头,贴在他怀里,声音跟着颤抖,反问他最在意的问题,“孟老板,你会一直爱我吗?”
孟侦回,“会。”
柳枝枝继续卖惨,拉着特甜的妹妹音,“那你抱抱我,今天上班好不习惯,我想你抱抱我。”
孟侦不干,拎着她毛衣领从怀里揪出来。
她神情恍惚,“干嘛?”
他叹一口气,“那张纸不是我拿的。”
柳枝枝反应敏捷,“我天,那是谁?”
“枝枝,我没动过你任何东西。积木是给你擦窗子那会儿,花瓶里看见的。”
“这样啊!”柳枝枝抓他领带,“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主要是我们关系这么亲密,也没有别的异性进过我房间。”
院里出来的孩子会被人戴有色眼镜,上学考研考公时遭遇不公平对待,她估计孟侦可能也遭遇过类似的问题。
柳枝枝态度诚恳,“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吧,我以后肯定不这样。”
孟侦声音变柔,捧着她脸颊,“枝枝,你说的话我会当真,”又揉揉她脑袋,“你得记住你说的。”
她狂点脑袋,发顶摩擦孟侦的掌心,“我记住了,我回去再往本子上记一遍。你放心嗷!”
“行了!”孟侦掐她脸蛋,又变成那副坏心眼的样子,“必要的事情我得跟你解释一下,咱不闹矛盾就成。”
恻隐之阀打开,柳枝枝有点想知道,“孟老板,你以前是不是老被偷东西啊?”
孟侦低笑,“你送我的东西没被偷。”
“那你平时被偷的时候怎么办?”
他拨开柳枝枝卷他领带的手,扣进怀里,“奉行强盗逻辑,先打回去,他们有钱赔钱,没钱就把他们自己的赔给我,反正事后还得赔钱。”
“那你还挺讲理。”
驾驶座里,两个需要对方热烈坚定的爱的人,唇齿交缠,紧紧拥抱。
咕咕一阵响,打断了他们长吻后互相依偎的平静。柳枝枝埋头栽他胸口。
孟侦阖眼扯笑,“你没吃饭啊!”
净顾着听领导说话,跟同事聊八卦,她没顾得上吃。
柳枝枝撇撇嘴,“没呢,想跟你一起吃面。”
“那走!咱去楼上吃面。”
吃完面,她到家已经10点。
提前跟父母说公司聚餐,赵晴子正在洗澡,只有柳大壮在客厅吃鸡爪看电影。
吃面时孟侦说,那张纸是之前她请孟茱去家里吃饭,孟茱拍下来给他的。
后半句话他没说,柳枝枝大彻大悟,换完鞋凑柳大壮身边。
“爸,你和我妈是不是看那张纸了?”
柳大壮瞪大眼睛,放下白酒杯。
“你看,我就说!”
祸不单行,福无双至。柳枝枝此刻只想一头撞死。
柳大壮劝导道,“枝枝,你说得对,你也确实老大不小了。”
在部队里待过七八年,她爸是个一身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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