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粥事件(上)(3 / 4)
钟望的事情。
太多遗憾了。
“咳咳咳”
钟嘉诚舀着白粥吃得太急,粥太凉胃不耐受,导致他剧烈咳嗽。
仿佛用空全身力气那般,他眼尾炸出水渍,嘴角流出一道血痕。
“我靠!”张希亮连忙抽纸,“别吃了别吃了。”
钟嘉诚满是针孔的大掌挡在碗前,重重喘息,声音有气无力,“别开玩笑。”
行吧!
张希亮倒杯热水放桌上,“你悠着点儿。”
刚从阎王那儿溜达一圈,没什么味觉的人对着一碗冷粥津津有味,贪婪地摄取着柳枝枝的心意。
模样迫切,狂热。
实在没眼看这二百五,张希亮摆手,“走了,你家阿姨一会儿就到。”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张希亮伸手无措地划过头顶,整整发型,转身出病房。
心尖绕匝着柳枝枝买粥和纠结时的碎碎念,这碗白粥很快见底。
抬碗刮干净碗边的粥水,钟嘉诚掀勺恋恋不舍喝完,半点残汤剩米都不放过。
放下塑料碗,门外传来阿姨的声音。
钟嘉诚叫阿姨,“把这个碗勺清洗干净,以后吃饭我用这个。”
听着卫生间哗哗水声,他回忆起昨晚的事情,恨不得顿首给佛祖磕几个。
藏匿在马路边车里的钟嘉诚看愣了眼,怎么也没想到他这番调查,能让柳枝枝请假找党入伏干那裆子事儿。
下午,他头一次收到柳枝枝的短信,专属的啾啾两声女提示音,他喜上眉梢,说出去一下。
满怀期待地查看内容,钟嘉诚一片赤诚被踩到泥地。
柳枝枝:【你所有见不得光的手段,都只是我和孟老板爱情里的垫脚石。】
恰好一分钟后余副总说休息一下,暂停会议。钟嘉诚让助理接手,开车去找柳枝枝解释事由。
半天没见她回小区,钟嘉诚斗胆到她家干果店里找柳大壮闲聊。后者说柳枝枝今天下午调休,找朋友去了。
合同还有一个月到期,钟嘉诚的进度不上不下,迟迟没有回音。好不容易发现孟侦也去福利院送东西,如今却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晚上七点半,党入伏从他一直盯着的三木店门里快步迈出,一路上不停看着手机。
到黑色大g跟前,他昂首探着二楼一间屋子,模样特别狂妄。
随后他敛步收回手机,驱车趟入大道。钟嘉诚跟在大g后面不远不近的位置,一路追到商场。
党入伏的行动路线很简单,在一家轻奢女装店里拎着一个纸袋出门,随后下楼徐步到几家内衣店。
进进出出四五家店,他手里多出一个内衣手提袋,出店后径直离开,回到三木。
熄火后党入伏没有直接进店,回身往后走,脚步逼近钟嘉诚这辆宾利。
接着耳侧车玻璃被敲,党入伏微微屈身,隔着黑窗,他眼神犀利地俯视着钟嘉诚。
是示威,也是宣示他的领土权。
按下车窗,钟嘉诚神色不惧,对上这头野兽的眸光。
党入伏淡笑,“都到商场了,怎么不买两件?今天会员有折扣。”
男人最了解男人。言外之意点到这个份儿上,党入伏摆明让他离柳枝枝远点儿。
不可觊觎的眼神让钟嘉诚想怒不能怒,可事实是掉没掉脸,他都输了。从党入伏接柳枝枝收拾东西起,他已经满盘皆输。
而后党入伏收笑,下颚微颤,直言不讳,“有的事情懒得理是不想让小姑娘不开心。你要一点儿脸都不要,咱们试试看。”
“官僚之家”党入伏细细嚼着他的软肋,顿声沉眸,眼尾多出几分凶厉而疯癫的下流之气,无所谓道,“我不要命的。”
说完他扭头就走,丝毫没有给钟嘉诚喘息的机会。
又过两个小时,党入伏牵着柳枝枝,她外套里面已经换上一条白色连衣裙,和党入伏去的那家轻奢品牌是同一个牌子。
身边党入伏放慢脚步,配合她别扭地踱着小碎步。
两人已经走远,钟嘉诚打开车窗,夜里寒风穿透西服钻腾进骨缝,他后背直直发怵。
电话铃响了又响,助理还在机场等他过去。
指尖颤颤栗栗,钟嘉诚攥着手机,伸臂覆指,使劲力气划过接听。他没有举到耳边,只是沙哑着嗓子交代,“别催了,我现在过去。”
没有处女情结,他觉得柳枝枝第一次和第无数次同样珍贵。今天的事情就是他的报应,他欠柳枝枝的,活该接受惩罚。
这么自我催眠一番,钟嘉诚抖着手臂,拉转车镜,长指痉挛着勾掉眼镜,从西服口袋掏出柳枝枝以前夸好看的香槟色手帕,仔细擦拭镜片。
之前柳枝枝说酒精不能喷镜片,会脱膜掉色,要用水冲。
有次去谈合作的路上,旁边的洒水车探过车窗,洗礼他全身。马上要到地方,后备箱里只有备用西装,重度洁癖的他浑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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