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原形毕露(3 / 4)
狂舞,白眼珠裡佈滿血絲,雙瞳被染成了血色。
他的心狠狠地一撞,為何——
為何她的體內,竟有他苦苦所求,而求之不得的元丹!!
羅刹鬼王嘶吼著向她襲來,她的腦中一片混沌,伸出右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呃!——喝——!”
‘她’的手,胡亂地在她腦袋上揮舞著,她一點都不覺得疼,只能感到液體流過臉頰。
右手的金印愈發震顫,如同瓷片碎裂般的聲響在她耳邊回蕩,突然之間,金印就消失了。
“啊——!!!”她突然覺得很疼很疼,體內像有什麼東西爆開了,她兩隻手狠狠地握住眼前‘女子’的喉嚨,只見她脖子一歪,不動彈了。
她劇烈地喘息,滑落在地,心臟正發狂般地在胸口裡面鼓動著,如被樁撼。
倒地的‘女子’皮膚破裂,一隻褐色的‘軀體’從中而出,如同破殼一般的鮮血淋漓。
“呃——”她腦袋痛極了,雙手大力地壓著太陽穴,痛苦地呻吟喊叫。
她耳中轟鳴,如綿延不斷的雷聲起伏——
“傾!!!————”
恍惚之間,她聽見了衛襲的聲音。
她努力地定下神來,看見衛襲正艱難地束縛著那只褐色的怪物。
她不受控制地伸出雙手,將那怪物的腦袋大力地從它的身子上剝離。
一聲長吟,鬼魅粉碎如煙,飄散不見。
他瘋了般的上前抱著她,一邊念咒,一邊嘔血,一邊流淚。
片刻,一顆銀白的珠子從她張開的口中浮出,他握著那珠子,抱著她哭泣。
這時,她才從那漫無邊際的痛苦中解脫出來,手,從腹部滑落在地。
“……傾……”他的淚,顆顆晶瑩,沒入她的發裡。
“側……房……”她嘴巴張張合合的,說著什麼。
他聽著,痛哭不止的將她抱起,踉蹌走向側房。
鴛鸞殿外,聚滿了拿著火把和兵器的侍衛們,他們看著渾身是血的衛襲抱著渾身是血的沈菲傾,全部都嚇得不敢沖上前去。
她已經動不了了,只是呆呆地看著床上淩亂散開的包袱。
他顫抖的手,從那裡拿出一件紅衣,一咬牙,淚如泉湧般的滑落。
“……夫……君……”她的聲音,微弱得像似喘息,但他聽得見。
他哭得雙眼通紅,喘出的氣息帶著濃烈的血腥味道,他失力地跪在她跟前,然後輕輕地將那件紅衣披在了她身上。
她氣若遊絲的靠在他懷裡,甚至連指頭都動不了,更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渾身都在抖,因重傷,更因心死。
她的小臉被羅刹劃得皮開肉綻,腦袋一處甚至露出了頭骨。
他的鼻涕眼淚一同滑落,將她寶貝地摟在懷裡慢慢搖晃,雙目怔怔地,如失心瘋了。
花子蓉在侍衛的保護之下去了主房,裡面的狐火還在梁上燒著。
滿壁血污爪印,滿地糟亂劃痕,窗紙碎了一地,掛著的殘破在風中搖曳。
一副只剩皮囊的身軀服帖的躺在地上,發如糟糠,大抵也看不出個人模樣。
所見之人,無不被眼前驚恐的景象嚇得失魂落魄,而花子蓉只是默默地垂下眼,轉身走開。
順著血跡,他來到了側房,只見地上兩幅血軀相擁。
他看著衛襲懷裡的女子,身軀為一襲華美的紅衣所覆,臉,卻是完全不忍直視了。
“……國君……!”
為首的將領見狀,對他行軍禮以請示。
他淡淡地看著衛襲,沒有示意。
這時,一個女子忽然闖入所有人的視線,跪在了他們面前。
她看見沈菲傾這幅模樣,狠狠地倒吸一口氣,瞬間,眼眶就紅了。
“衛大人,您快想想辦法啊!”她吼道。
衛襲不為所動。
“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衛大人!您不能任由小傾就這樣死了!……”
衛襲的眼眸動了動。
“你要冷靜,冷靜的想一想法子,好嗎?”女子音帶震顫。
衛襲抬臉,盯著那女子看。
“就像上回一樣,只要冷靜的想一想,就會有法子的,對不對?”女子落淚,笑著說道。
衛襲呆滯的神情變了,眉心蹙眉了起來,垂眼想著什麼。
然後,他似恍然大悟的張開了手心,頓時白光傾瀉而出,在昏暗的火把和油燈中明亮得刺眼。
衛襲仰頭,快速地將那珠子吞入口中。
花子蓉眯起眼,看著。
強光奪目,所有人擋了擋眼,當他們放下手時,抽吸聲在靜謐中此起彼伏。
銀髮披灑如月下瀑布,紅眸在一張傾城絕世的臉上眨動,而其身後,是數條巨大又柔軟白尾巴。
完全妖化的衛襲摟著沈菲傾,俯身吻住滿臉血污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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