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微妙之变(1 / 2)
当她好不容易说出了此生能说出最肉麻的话,卫袭却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许久之后,他忽然将她抱起,只用一次跃身,便飞身到后花园最高的亭顶,敏捷、利落。
待压面的狂风和耳畔的呼啸停下,她睁开了眼。
恰时,他的脚尖轻轻点落瓦片,长顺的银发丝缕降下,华光瑰丽,惊艳风光。
他盘腿而坐,解开外袍,温柔地将她拢进怀中。
她心中忐忑,直到他的吻,落在她的后颈,她才敢去看他,正巧,视线撞上他的,那红眸里的情绪太过浓烈,美得,让她移不开眼。
他看了她一会,然后垂眸,最后索性,将眼埋进了她的肩。
“卫袭?……”
“……嗯。”
“你怎么……都不说话?……”
他束紧了她,半晌,闷声说道,“也稍微让我……害羞一下……”
她呆了片刻,随后咯咯的笑了起来,脑袋,靠在他脑袋上,蹭了蹭,“嗯。”
顿时,她的心,是从未有过的踏实。
比起上一回,他说若他离开莲宫,会带她一起走那时,还更踏实。
放眼望去,莲宫这琼楼玉宇,笼罩于满月的银辉之下,精致得美不胜收。
她,也被他的外裳笼罩着,身暖,心更暖。
离天空这样近,离月亮这样近,就如离他这样近,离家这样近。
双手,抚上缠在腰间的手臂,她想,自己的这一辈子,似乎算是,已完满了吧……
那夜之后,日子还是如常,卫袭也还是卫袭。
但她总觉得,他变得有些孩子气。
无论入寝时他们是怎样的,只要一觉醒来,就会发现他蜷在她怀里,高大又修长的身躯圈成一团,毛茸茸的白尾贴着腿,死劲的往她怀里钻。
吃饭的时候,他不坐主席,而是坐在她身旁,几乎不食人餐的他,就那样撑着脸,为她夹菜。
给她读书时,讲着讲着,他的头,就会不知何时枕到了她的肩上。
若讲书讲累了,他会直接放下书卷,在她肩头小憩,她肩膀要是酸了,只要动一动,他又继续滑落,枕在她腿上,眯起一只眼,冲她媚笑。
她怎么看,怎么想,都觉得他像在对她撒娇似的,慵懒又可爱。
有时,她忍不住笑着,却又叹着。
卫袭这样做,到底是还要让她再多喜欢他,才肯罢休呐?
如此过了十几日,花子蓉忽然来了鸳鸾殿。
随他而来的,除了几名侍从之外,还有花允铭。
佟欣和佟德进了屋,斟茶倒水之后,站在了柱旁。
她低着头,因不懂规矩,不晓得该些做什么,于是也找了根柱子,站在它旁边。
“袭,十几日不见,可想本君否?”
花子蓉那尖细的嗓音,她听着,就觉得不舒服,嘟起嘴,脑袋,又是压了几分。
卫袭笑笑,“若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么卫袭想国君,已想了整整有十二个年头了。”
花子蓉颤笑,“日日贫嘴,你也不嫌腻烦。”
“肺腑之言,国君这么说,还真叫卫袭伤心呀。”卫袭轻笑着,看了花允铭一眼,“不过,既然旻王也来了,国君恐怕,不止是来找卫袭,风花雪月的吧?”
“你啊。”花子蓉笑着摇摇头,对身后的侍女说道,“枇儿,去吧。”
“喏。”
三只大箱子,在厅堂中间打开。
“诸国国君访莲之时,你才学渊博,口若悬河,为我莲国争了脸面,本君本该封赏。”花子蓉看着卫袭,说道,“不过你素不爱加官进爵,也只好,赏赐些小物了。”
卫袭笑笑,起身行礼,“谢国君赏赐,卫袭不胜感激。”
“你看看,可还喜欢?”花子蓉看了眼花允铭,接着,对卫袭故作媚态。
卫袭垂眼看去,头一箱是新衣,雍容华贵,第二箱除去珠宝,则多为金银,第三箱是书卷,他好奇,拿起几卷看了看。
“怎么样?”花子蓉起身,走到卫袭身旁,和他一起看。
“这策论是……”卫袭转头问他。
“这一卷,是那祈国宰相端夫子所撰之作。”花子蓉伸手,压下卫袭手中卷册,“有空再看吧。”
卫袭从花子蓉的眼神中,领悟到了什么,他垂眼笑笑,看向花允铭。
花子蓉知他明白了,于是靠在卫袭肩头,小声说道,“许久,都未曾让你为我梳发了。”
卫袭习惯了似从前那般,去握住花子蓉的肩头,然而……他侧过脸,用余光看了眼沈菲倾,空中的手,垂下了,他笑笑,“只是不知,国君入卫袭房中,可还方便?”
“自然。”花子蓉勾唇,“我们走罢。”说着,他执起了卫袭的手,走向房里,边走,边对花允铭说道,“你就在这里,等着罢。”
花允铭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行礼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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