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离开(H)(3 / 3)
实压根也不想再看到我,一切只是那个女人的自作主张。”她从喉中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漫长而浑浊,“那个人啊,他身上插着呼吸器,连说出一句话都要了半条命。却把那只枯黄的像是树枝一样的手抬起来,指着我。”
想到这里时,奈绘深吸了一大口气,颤着声音笑了起来,但却是讽刺的悲哀的笑。
森尾奈绘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幕了。
昏暗的房间里,床头的仪器滴滴地保持着一个频率发出响声。病床上的老男人脸色蜡黄,垂死的模样。可他抬起了一只手,伸出食指指着奈绘。
仿佛用尽了最后一口气,沙哑着被病痛折磨的声音对她说:
“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直到他死,她也未曾被承认过一次。
她活了十六年,而在这十六年里,除了她母亲以外,再没有人认为她应该活着。
所以,当时听清楚了这句话的奈绘,头一次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不顾一切地一个箭步冲上去,拔掉了呼吸器的插头。
也好,面对这样的父亲,奈绘由始至终,不曾为他流淌下一滴眼泪。
迹部一觉睡到自然醒,阳光从窗户外洒进来,照得被褥都有了些许温度。雨过天晴以后的空气格外宜人,他迷蒙着翻了个身,却发现身旁空无一物。
他半眯着眼睛用手探索了几番,只摸到了已经冰凉的床单。迹部霎时惊醒,坐了起来。环顾一周,房间里没有奈绘的影子。
他打开浴室的门,没有人。走到楼下,所有房间都绕了一圈,仍旧没有人。别墅距离附近的商业区有些远,必须要开车才能到,她也不可能是出去买东西了,一些不安的念头浮现在他脑海中。
迹部抓起桌上的座机,熟练地按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嘟——嘟——”的声音响了很久。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话筒被他用力扔了回去,电光火石之间迹部已经知道她要去了哪里,咬牙切齿地低声愤愤然:“森、尾、奈、绘!”
此时被他念在口中的女人,正坐在飞机靠窗的位置。手机震动了几番以后,她没有接听,而是切到了短信的页面。
看着上面琉夏昨天夜里发来的地址,奈绘勾起了唇角,接着她长按住手机一侧的按钮,关机,扣上安全带。
飞机缓缓推出的同时,广播里传来声音:“欢迎大家乘坐本次航空,我是乘务长。本次航班起始地为日本东京成田国际机场,终点地为美国……”
太阳高悬在天空上,炙烤着宽阔的机场跑道。这时候正是夏天,奈绘想着。
七月,樱花早就该谢了。
南纱仓的名字,纱仓(sakura)的发音,在日语里和樱花一样。
感谢 韶颜轻逝、珞珞珞、茶、一个橘子、水灩、胡椒、irene、烟不遮愁红袖冷、骨头汤 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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