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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科转到文科,无论在哪个高中都算得上一件轰动大事。
遑论高二下学年已然过半的重要节点,遑论该理科班还是高二唯二的实验班,遑论李序言这种“大学霸”。
李序言今年开学刚转来林城中学就进了理科实验班二班,上周五第二次月考刚结束,回去李序言就告知家里,她要转文。
因为物理要烂到考不上大学了。
李序言爸妈难得没有吵架,而是同仇敌忾地把她十几年人生旧账全部翻出来,赠她一顿时长五小时的臭骂,接着在星期天紧急联系班主任和校领导。
校长理所当然地把她分到文科唯一的实验班,也就是六班,据李序言所知,六班鱼龙混杂,水平参差不齐,不过也没有其他办法。
四月底林城的春风远谈不上暖和,李序言穿着衬衫和针织背心,裹了校服还是凉丝丝,尤其是抱着一厚摞新书的胳膊。
全校学生每班分成两列等待升旗,李序言在六班的队尾止步。后排好奇的同学频频转过来,但碍于副校长在后边巡视没敢说话。
好不容易熬过漫长的晨会,李序言本想先回趟二班拿东西,没成想转身先被新班主任吓了一跳。
新班主任姓严,且人如其名,去年刚过完六十五大寿。老太太领着李序言去六班报道,李序言只好跟上。
路上班主任跟她说话,声音比早上的风更冷酷,意思就是六班本来不想收她,是校长硬把她塞进来,如果她不好好学习就滚回二班。
李序言无语,老太太也没转头瞧她是否应答,她就没装模作样点头,敛着眼跟着老太太的步伐走。
手机在裤兜不合时宜地振动几下,李序言没敢拿出来。
高二前六个班都在二楼,李序言遥遥望了眼二班,跟着严老太太进了六班。
环视后第一感觉就是拥挤,各种讶异的审问的排斥的高高在上的眼睛扫过来,李序言皱皱眉。
严老太太压了压手教室便立马安静,“介绍一下新同学,李序言,二班过来的,”又转向她,“有什么补充吗?”
很简洁,很好,李序言摇摇头。
老太太指了指第二组最后排,“先坐那儿吧,班长是郝知雨,我不在的话有事找班长,上早读去吧。”
郝知雨举了下手示意,李序言目光移过去看她。班长长得像花瓶,其实一直连任文科年级第一。
她在校门口的公告栏里见过这人的照片,上次月考后和徐清晨并列在一起。
老太太袖子一挥就出门了,李序言抱着书从过道往后挤,越往后就越能闻到难以忍受的气味。
她一米七四的身高坐在最后排也不吃亏,后排没有空地,她的凳子直接挨着靠墙的公用书柜,大部分乱糟糟的,试卷草纸各种旧的发黄的书堆成山,不过座位正后方那个倒是整洁。
忽视掉人言滔滔,李序言在桌兜掩护下掏出手机。
二班的班群消息永远在99+不停歇,永远都是废话连篇,永远让人懒得点开。
下面有徐清晨的两条消息。
【睡过了吗?】看时间应该是升旗刚结束。
还有一条是三分钟前:【大课间,训练室。】
徐清晨是李序言在二班的同桌,也是国护队队长,高一学妹们每周一都赶早站到班级队列前排,就为了看徐清晨升旗。
不过徐清晨在主席台站定后会把视线聚焦到正前方的台下,垂着眼漫不经心地盯住站在二班队首低头看花盆的李序言。
队首是李序言最爱的位置,可睡过头后她会自觉站队尾,她今天订了五个闹钟就为了确保转文第一天不迟到。
教室实在闷得慌,李序言收了手机把脸埋进自己的校服,憋着气儿等早读结束。她掐着秒倒数,铃声一响她就往外走。
春乏夏困,早读尤甚,正常人早读后会选择补十分钟的觉。
不正常的徐清晨双手插兜站在门口,他个子很高,李序言得仰着头看他,换下国护队的军礼服后他仍然站得身条板正,校服压住他几分狂傲,戴上精致的银框眼镜有些成熟的凌厉。
不是说大课间见吗?
徐清晨跟着李序言走到六班后门拐弯的楼梯口,寥寥几人匆匆上下楼梯,没人注意到他俩。
李序言靠着扶手歪歪扭扭站着,深深呼吸了几口,她无意识地笑了笑,开口问道:“找我啊?”
开学两个月来徐清晨听过很多人说李序言长得漂亮,只是太高冷了不好相处,她没表情时嘴角向下,偏生了双勾人的桃花眼。但她笑起来徐清晨觉得她像家里养的碧桃多肉。
“我讲的物理不好吗?”徐清晨轻叹一声。
消息传得挺快,李序言眯眯眼,“你来戳我伤口啊?”
“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徐清晨眸色深沉,走到她跟前,压压她头顶翘起来的呆毛,“我要去办公室一趟,大课间见,好好的,走了。”
看他消失后,李序言喊道:“陶周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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