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为什么(2 / 3)
“喜朝,妈妈得去给人送个东西,你在院子外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14岁的林喜朝撑着伞点头。
周末,妈妈好不容易得闲出来带她买衣服,又被一个电话叫去了雇主家。
“哎呀,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啊”妈妈掏钥匙开门,“你站在屋檐下面来,别被淋湿了。”
林喜朝撇了撇嘴,不太愿意过去。
院子里的花坛被雨水冲刷,一片泥泞。土壤的孔洞里钻出来一群蚂蚁,沿着没被淋湿的坛壁爬成一线。
她等得有些无聊,正了正伞,蹲下身去盯看。
身上穿着的裙摆很长,裙边贴地,她慌张地掖起,束在小腿弯的位置。
手里捡了根枝桠,戳乱蚂蚁的路径。
雨水噼里啪啦地溅打在她的伞上,沿着伞杆流下,滑滴在她的腿肉,一绺,又一绺,白裙边被晕出皙白、清欲的肌理。
湿漉漉地,像是花露白瑰,净洁的诱引。
在不被人所注意的角落,院子的二楼,少年在窗边看她。
胳膊撑在窗台,头抵靠其上,眼睛一眨不眨。
啪嗒、啪嗒、啪嗒。
雨溅在她脚踝,一共42滴。
裙边被完全打湿,勒出削瘦匀直的腿型,如果用碳素笔勾型,大概只需要9笔。
呼吸。
他侧了侧头,衣襟被飘进来的雨点沾湿,黏在他胸骨,如同一种戳刺。
。。。。。。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柯煜走进来关上了窗,林喜朝看他动作,下意识后退一步。
“就算以前见过。”林喜朝紧捏着自己的手指,“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叁年前的事了,我们后来都没有过交际。”
柯煜将窗把手往上一提,没有否决,他坐下来,开始缓慢地收拾起地上的画具。
半晌,他才开口。
“你不知道。”
“你15岁之前一直留的齐颈短发,因为初中住校,怕洗起来麻烦。”
“你成绩很好,但因为学区原因只能上二中,你们二中的校服是红色的,不太好看,所有人走出校门就脱,但只有你穿的最规矩。”
他娓娓道来,却字字命中。
林喜朝彻底说不出话来,僵硬地站在那儿,呆楞地看着他。
柯煜神情平静地瞥看过来,笑了,“我为什么从来不说,就是不想看到你这样。”
其实,还有很多。
那天雨停之后,柯煜回过神来,就已经开始动笔绘下。
他像是单纯地审视一个人体模特般地,去审视那个下雨天蹲他院子里的女生,笔刷涂摹,是雨滴跃在肌理上的轨迹,和那个人没有关系。
只是到了阒寂无声的时刻,却总会遐想,手指按压在那片肌肤上的触感,腿弯攀折在自己腰际的勾缠,起伏,动荡,迭落,想到他勃起。
这个年龄段的男生,对“性知识”一知半解,除了直白粗暴的黄片,就是生活中影像中,那些朦胧又失真的启发。
他开始听很多的歌,看很多的电影,也画更多的画,试图把一些情欲撩乱的遐思,释义为艺术创作的灵源。
直到一年过去,他无意间听见阿姨在拜托赵叔,让人出门的时候给她洗一下自己女儿的照片。
他在墙角旁听了很久,然后走出去,状作好意地主动要求“帮忙”。
照片一张张地从阿姨的手机上,传导至自己的手机。
他走出家门,在暴烈的阳光下,细致地翻看每一张的她。
被伞遮住的主人。
是短发,杏眼,睫毛卷翘,模样温净,一杯夏日冰白开。
有她在家里,手指比耶,笑出梨涡的样子。
有她在游乐场,摩天轮的对座,好奇又热切地看窗外烟火的样子。
还有她在课堂上,在书桌前,从一个稚童成长为少女,从卡通图案到棉布白裙边。
柯煜滚了滚喉,日光之下,心里被蹙堆起火把。
……
他最后交到阿姨手上的,不仅是洗好的照片,还有他画的一张肖像。
阿姨很惊喜,不停地说谢谢。
“没事阿姨”柯煜笑得很诚挚,提笔在画上,问:“她叫什么名字?我在旁边落个名。”
“林喜朝。”
“喜庆的喜,朝阳的朝。”
旭日初升,有些东西,就这么破土而出。
柯煜在得知她因憾只能上二中的时候,特意去二中看过她。
他卡着放学时间,在街对面的水吧里等了很久。
学子们从校门口蜂拥而出,脱校服的脱校服,垮书包的垮书包,几个黄毛不良就蹲在门口,冲来往的女学生一个又一个地吹口哨。
这样的环境,柯煜的指间在桌上轻敲,思考着,然后就在拥挤的人群中一眼认出了林喜朝。
他画过,人体的构造细节,面部五官,他从骨架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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