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嫣没得选妙妙也是(2 / 3)
。她张口结舌,只顾着摇头,喃喃道:“但世人都说……”
“我教了你两年。我教你如何在风月场里保全自己,教你委身卖笑之中多赚些银钱,教你如何笼住客人的心好让自己过得好些,为的就是你能无病无灾,顺顺当当地做娼妓。生在泥淖里头,只有先委曲求全活下来,留得一口气在,以图来日。可你竟如此迂腐莽撞,硬要和这世道硬碰硬。你瞧,碰出个什么好结果来?”
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命运,苏妙妙眼中微湿,隐隐有了泪意。
“妙娘,求妙娘给我一条生路!”灵嫣有些害怕了。她瑟缩着匍匐在地,深深拜倒。
“灵嫣,想要活下去并没有错。”苏妙妙长叹一口气,“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也不想、也不同我商量一声,就用这蠢笨的法子来逃避接客。我总说,做事前要想一想这事对自己有无益处。有些事,即便你知道是对的,但做了反而会害了自己,你也不要去做。如今看来,你是把我的话浑忘了。你装神弄鬼,学那‘守拙韬晦’的一套,可你是否想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可是、可是……”灵嫣抬起头,满脸都是泪痕,盯着苏妙妙,“妙娘也常教我,要为自己挣命博出路呀!”
苏妙妙失笑出声:“这话你倒记得牢。但灵嫣,我教你挣命、博出路,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挣的是自己的命。可你如今做了什么呢?”
“我……”
“你指望那河西商人本分文雅不碰你;你指望红姨蓉妈大发善心答应你卖艺不卖身;你还指望我来救你于水火之中。说不定,你还盼着来日有一个翩翩佳公子为你赎身脱籍,盼着他怜惜你的气节,信了你的清白,娶你做正头娘子。”说到这里,苏妙妙掩唇嗤笑一声,又道,“你要做的事为何不成?因为你没有一件事,是打算凭自己的本事做成的。河西商人花大价钱买下了你,红姨蓉妈也是真金白银供你养你教你过了这么多年。他们又凭什么要体谅你,凭什么要放你一马?更别说靠男人了。男人今日能救你,明日厌了你也能冷你害你。”
“可我一开始是不愿的!”灵嫣哭得更凄惨,“我并不需要红姨蓉妈养我!我也不愿来这火坑里头!”
“是,你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犯了事,全族女眷都没入教坊。像你这样的出身,平康坊里比比皆是,人人都不甘。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所以才要挣命。我不敢说霭烟阁有多好,但只一句:世上有比霭烟阁更可怕的火坑。生在这火坑里头,就要接受火坑的规则。要么活得坦荡些,凭自己的本事跳出去,要么便一头碰死,清白来去。”
苏妙妙长叹一口气。
多说无益,她心知灵嫣已是魔怔了,此刻无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一门心思要搞“守身如玉”“冰清玉洁”那一套。她恨透了那些将贞操充作女子军功章的伪君子。在他们看来,似乎只有拥有一个好出身、有一副没被碰过的身子才配为人;如果不然,这女子便是堕落下流。要是这女子竟能在床笫之间获得欢愉,那更是十足十的贱妇了。
灵嫣目光呆滞,仰视着苏妙妙冷若寒霜的脸色。她忽的退了一小步,重重扣头,嘴里嚷着:“妙娘!妙娘!你帮帮我!我不能接客,若是我自甘下贱,那他便再不会要我了!”
来了!苏妙妙心中轰隆一声,暗道一声不好,又是气又是急。若灵嫣只是拗了性子,她去斡旋一番求一求,捱到灵嫣回心转意不成问题,至少让她少受些皮肉之苦——这已是苏妙妙能做成的全部了。但灵嫣迷了心窍,竟要为一个不知姓名、无情无义的男人守贞,当真是——!
苏妙妙气得头痛,挥手命嬷嬷和丫鬟摁住灵嫣,不让她把头磕破了影响价钱。随后苏妙妙怒道:“什么是下贱?你把一切指望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盼着他如传奇故事里头那般,天神下凡地救你出火坑,这才是下贱!简直是愚不可及!你在这后院柴房里头关了这许多天,他可有来看过你?可有为你上下打点求情?”
以灵嫣的身份,接触不到外头的男子。她从十一岁起就在苏妙妙眼皮子底下,也不可能跟苏妙妙的客人暗通曲款。所以,这人只可能是霭烟阁里的龟奴。
一想到这里,苏妙妙心如刀绞,恨铁不成钢。她摔了个茶杯,站起来,冷冷道:“若是单为着你破了身他便不要你,也算不得什么好男儿。主仆一场,我最后劝你一次:先隐忍苟活,再做后话。”
灵嫣第一次见苏妙妙这样疾言厉色,心里头慌得无以复加。她保持着磕头的姿势,可手脚都被老妈子摁住了。她凄厉地尖叫:“妙娘救我!”
“你做事前不过脑子,也没有想过来问问我。更可恶的是,你这般行事,还差点连累了我。如今,你惹出大祸来,倒想到我来救你了。”苏妙妙冷笑着摇头,“我救不了你。要么接客,要么……”
她不再置一词,转身走了。
也不知那龟奴有什么魔力,竟让灵嫣执着至此,在苏妙妙软硬兼施又骂又吓之后仍是不松口。霭烟阁是生意。既是做生意,可以小亏,但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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