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4 / 7)
都牢牢跟著數名軍官保護。
很快,潛入神奈川的寧華雍就得到了消息。
在聽到挽香成為鬼塚寵姬的刹那,挽燈控制不住心頭驚跳,猛然看向寧華雍。
他沒有絲毫想像中的暴怒,只是淡淡的,安然擦拭著手中的槍,眉目豔麗而鋒銳。
然後,那個她所深愛的美豔男人,很俐落的將所有人分為了三組。
一組散開來,打探撤退路線,一組留下來保護挽燈,一組被他親自帶領,輕裝簡行荷槍實彈,如同一把冰冷寒銳的利劍,直向戒備森嚴的鬼塚府而去。
每組人馬身上都佩戴有信號槍,如果出現異常兇險的情況,就發射紅色信號彈求救。
陽光刺眼,挽燈看著寧華雍離開的背影,身姿筆直,手若冷玉,劍上秋水,三尺照影。
一瞬間有種無與倫比的驚慌感。
她只覺得喉嚨乾渴,直覺陽光刺痛而陰冷,而他的背影無端,模糊而淡漠。
有間諜給她戴上了墨鏡,挽燈這一組沒有明確任務,也就沿著海岸線漫無目的的行走,怒濤之下的碧藍海洋下,沈沈隱藏著數艘核潛艇────寧華雍有令,一旦出現大型武裝衝突,艦長就直接浮起潛艇進行導彈攻擊。
行至青部石山崖的時候,挽燈他們突然看到有許多人聚集,似乎層層環繞著一塊高高凸起的鋒利懸崖。
懸崖向空中伸出一塊銳利的凸起,仿佛祭天的石台,巨大的山岩像是一柄黑沈玄鐵,斜插在怒卷的海濤中,大地在海上轟鳴中微微顫動。
心裡一動,挽燈身邊的美國間諜們也覺得事情蹊蹺,不禁壓低了帽檐,他們一同潛行至石台邊。
石臺上人聲熙攘,立著一張簡陋的木檯子和屋棚,棚子下坐著幾張臉色鐵青的軍人。無數日本人嘴裡罵罵咧咧的,向木臺上被軍官押扣住的女子揮動拳頭。
女子被打的渾身血污,氣虛無力,頸子低垂,長髮散落在面前,擋住她的容貌。
“這是怎麽了?”美國間諜用標準日語向旁邊一個激憤的日本人詢問,得到一連串連珠炮一般的橫飛口沫。
“這賤女人是支那派來的特務!她將大日本皇軍的機密傳去中國,妨礙天皇的聖戰!”日本人極度激動,和一群人高聲呐喊,“斃了她!斃了她!斃了女特務!”
“她還刺殺我們的大人!死不足惜!”
“凡是妨礙天皇聖戰的人都不得好死!去死吧!”
人潮鼎沸,挽燈抬頭,看著那個被虐打的奄奄一息的女人,只見她被狠狠摜在地上,撕扯間,那散亂的長髮飄開,露出青腫血污的難以識別的容顏。
“怎麽被打成這樣?可憐的女人。”美國間諜根本看不出來那血污遮掩下的容貌,然而,長髮散落的一刹那,挽燈的目光如同被尖刀刺入,深深捅入眸底!
她發瘋一般撥開身周圍擠擠攘攘的日本人,拼勁全身力氣,奮力擠向木檯子!
那個人……那個人────姊姊!
挽香渾身被鮮血污染,面容模糊,但她是她一母同胞分裂出來的半身,她們曾經在一個王府中成長,她們曾經那般親密,她們都愛著同一個男人!
我的燈兒要嫁給自己心上的人。
王府明月下,溫婉的柔和的聲音,那麽溫暖,姊姊的笑,那麽清晰。
挽燈一把撲在人群中,在人潮中奮力向那溫暖的身影伸出手臂!
“特務!特務!阻礙皇軍振興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特務!”
刑台下的日本人們眸中透著豺狼一般貪婪而猥瑣的目光,桀桀呱呱的噴沫辱駡,有軍官軍官拔出隨身的軍棍,狠狠擊打挽香的膝蓋。
骨骼碎裂的刺耳聲音傳來,挽香怒目而視,卻顫抖著摟緊身邊粗大的木柱,絕不向一個日本人下跪。
“賤貨!裝什麽硬骨頭?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前來觀刑的青葉姬狂悍奪過軍棍,拳腳指甲一起上,瘋狂攻擊著挽香血跡斑斑的身子。
“啊啊,大佐,這女人真噁心,咱們趕緊弄死她!”
猥瑣的矮個軍官被血腥味沖鼻,嫌惡的伸出帶著白手套的指尖捂住口鼻,對留著小鬍子的長官說到,話未落地,就被挽香輕蔑的目光驚出一身冷汗,差點維繫不住他自以為是的日式優雅。
八嘎!這個奸細女人是鬼麽?打成這樣都不跪?
青葉姬打的氣喘吁吁停下手,本以為會看到挽香哭泣哀求的屈辱臉龐,可哪裡料到,挽香只是微微抬起手,抹乾淨被血糊住的白玉小臉。
她甚至仔細整了整頭髮,看都不看瘋狂肆虐的青葉姬一眼。
“請告訴我,中國在哪個方向?”
她扶著原木,聲音清澈,目光炯炯的看向台下熙攘的人群。
“你是說支那?”
刑台下的日本人高傲哄起諷刺。
“不,是中國。”
“啊呸!女特務,明明是支那!支那!”
“中國。”嘶啞枯沙的柔弱嗓音毫不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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