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H)(3 / 3)
面,将手凑近了唇边,胡乱地将白色的痕迹舔净。
齐朔转过了头。
若是穿了外袍就好了,可以藏在袖子里。韶声后悔地想。
齐朔看见了一切,但他什么也没说。
韶声便得寸进尺,借着此刻的宁静,大胆开口:“我真不知道周……先生的消息,更不可能和他见过面。他带我逃出旧京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我真不是细作。我晚上不想去,你自己去见他,他是使者,明明是来见你的。”
齐朔转脸看着她,神情便如此时的环境,宁静平和,再看不出什么端倪。
“不,你要去。”语气也是一般的宁静。
“可……”韶声还想辩。
齐朔却不再回答了。他起身,提起桌案上的茶壶,又走回韶声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伸手。”
“哦,好的。”她依言照做。
冷茶浇在手上,寒凉的感觉刺得她不自觉地往回收了收,又掩耳盗铃地在原位放好。
“洗。”齐朔说。
韶声一边洗,一边望着他,见他仍是一副平和的姿态,便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要不要也……我虽然帮你擦过了,但……”
“好。我回去就处理。”齐朔看着韶声洗净手,才收了茶水。
“晚上我遣人来接你。你不许与周静再有任何瓜葛,不许与他说话,不许看他。”他将茶壶归置回原位,放下最后一句话。
留韶声一人在房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说话可以,但人都到了席上,怎么能不看呢?除非不去,或者瞎了。
齐朔接见两位南使时,虽都是一般的怠慢,但接风宴却办得十分隆重。
中都内,身负要职的谋士及将领,无一人缺席。
齐朔换上了一身全新的青袍,揽着韶声,坐在上首。全身上下,除了束发的木簪,没有其余的装饰——他素来如此打扮。
而他为韶声的装扮却十分怪异——头戴巨大的帷帽,将她从头遮到脚。
他以一杯酒开宴:“敬二位南使。”
诸人也端起酒杯附和:“敬二位南使。”
周静带着梅敬宜,接了这杯酒。宴席便正式开始了。
韶声被齐朔圈在怀里,与他共用一个座位,只得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使她觉得十分不对劲,屁股不自觉地扭来扭去。
这太不合乎礼法了。就好像是轻浮的花楼女子……她越想越惶恐。
惶恐之中,还夹杂着许多难过,仿佛心被揪住了。
只不过,她刻意忽视了这种感受。
“不要乱动,只许听,不许说话,不许被人看见。”齐朔将她揽得更紧,伸手在她的背上轻拍了两下,压低声音说。
韶声只得低头吃菜。
在齐朔怀里,又有他的吩咐,她不能动作太大,手也伸不远,兼之心里不好受,只能默默对着面前的两盘菜下筷。
待到这两盘菜快要被吃完了,韶声才隐隐约约地知道一点,齐朔让她这样的原因。
——宴中歌舞过后,风情各异的歌姬舞女便叁叁两两地,散坐在齐朔帐下各位先生身旁。
二位南使是贵客,身边自然也簇拥着人。
至于将军齐朔,因早早便带了人来,便无人凑上前了。
但他是将军,不想让人来,难道还有人敢妄动吗?为什么非得带上她,画蛇添足?韶声又想不明白了。
不过无论如何,方才揪住她心脏的,那只不知哪来的手,似乎正在慢慢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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