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2 / 3)
回来,才能活命。而她,在庵中还有澄阳大族供养,做正经营生时,就是住持的师妹了。若是真倔,早该像姐姐你说的那样,守着出家人的清名,一头撞死了。还跟我们一起抢食……啧啧。”
观云话中,流露出些酸溜溜的嫉妒。
她又撸起袖子,伸出瘦弱的手臂,展示给韶声看:“这都是观心姑姑抽的。她说我顶撞她,就总抽我。”
手臂上赫然是一道道淤肿的伤痕。新旧交错。
观云见韶声的目光落过来,更加起劲了:“背上还有更多,姐姐想看,我可以脱衣服给你看。不过现在似乎不太方便,之后有机会再给姐姐看。”
“哦对了,我听住持说,我们云仙庵原先确实是正正经经的佛门道场。是专为贵人家的女眷开的,年年都有供养。”
“特别是柳家。只是柳家主支,去年底做完一次法会后,便搬离了澄阳,搬就搬吧,竟然停了庵中的香火供养。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住持说,便是十多年前,他们搬去故京城,也每年都托人在我们庵里请佛。从没如同这次一样,什么都断了。之后,也不知道澄阳城里刮的什么风气,其余贵家,竟都学着柳家,陆陆续续全搬走了,也不在庵中供奉了。”
“住持是为了我们姑娘的生计着想,所以才与山上的游大王一道,操持起了新的营生。”言语中,颇多为住持观源法师开脱之意,“也不知道这个元大王,到底分不分好赖。说他不分吧,观心姑姑去服侍的时候,他确实一眼就看出了她在装模做样。”
“说分吧,怎么就偏偏害了住持。”
“也可能是当时观心姑姑看着元大王俊美,脾气又极好,心里有了偏好,没顾得上装清高,光顾着献殷勤了。所以惹人厌烦。”
“说起那位游大王,最近也不见人来。姐姐,你说会不会是咱们这位元大王,替了他的位置?”
“唉,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姐姐已经是元大王的人了。姐姐可得小心点,别也像观心姑姑那样,就不太妙了。”
观云不管韶声的反应,自己说得高兴,便说个没完。
观云正在兴头上。
“柳居士,请下车。”车外传来男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她兴冲冲地掀开车帘朝外看。
看见说话之人,是随马车一道,负责护卫的军士。
“兵大哥,那我呢?”观云嗲着声音问。
“上峰有令,你跟着柳姑娘一道,服侍起居。”军士公事公办地答。
“真是硬梆梆的,不解风情。”观云扭着腰身退回到车内。
“姐姐我们走吧。”她拉起韶声的手,又想起了一件别的有关韶声的事情,便直接问她,“你姓柳,那和澄阳柳家,有没有什么关系……”
“走吧。”韶声并不理会观云,什么也不问,就这样听着军士的话下了车。
她已经没空理会旁的了。
踩在地上,好似踩在云端,一切都有种不真实之感。
仍然没从云仙庵的真相里缓过来。
虽然不愿相信,但观云又有什么必要骗自己呢?
而且,这与她之前听到的,住持与观心密谋,将自己送给所谓游大王的事情,
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她浑浑噩噩地跟着人走,眼前看见的,并不是初秋时节,清爽开阔的场景。
而又是——故京城破之日的,那片尸山血海。
就这么走着,她自然也未发觉,自己竟到了澄阳知县的官邸之中。
四年前,她随周静周大人奔逃至澄阳,曾于此处,拜见过县君。
再之后,便是被父亲送入云仙庵,对世事一概不知了。
军士将韶声二人,安置在官邸的西苑之中。
而后,又不知从哪招来了一群仆役,指挥着他们从外间搬来几只楠木的箱子。
推开房门,跟在韶声后的观云,一只脚还未跨进门槛,就忍不住惊奇地赞叹起来:
“哇!好漂亮!这是元大王专门给姐姐准备的吗?真有福气!”
“是这里的主人本就喜欢这些。”韶声为她解释,“你看,堂中挂的花鸟,上面落款写着,专为贺她生辰而作。”
根据落款推测,房中原先住的人,应当是澄阳知县的内眷。
这位女主人,应当是极讲排场的。
屋中多以金银装饰,灯架、烛台、还有一应摆件花瓶,都镶金嵌玉,漆明绘彩。房梁房顶与家具,凡可雕琢之处,都雕着极为精细的纹样,栩栩如生。什么五女献寿,八仙过海,不一而足。
“哦,好吧。姐姐真厉害,还能读书认字。像我,就不识字。”观云说。
不过,她的注意很快就被仆役搬来的箱子吸引了。
蹦蹦跳跳地跑过去:“这箱子也好漂亮!让我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哇,是衣服!好多衣服!这些箱子里全是衣服!”她口中不住发出啧啧的声音。
“这些一定是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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