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婚礼(1 / 5)
程家的兩個孩子一個娶,一個嫁,可是遠在天國的父母還不知道。也該去告知一聲,讓他們泉下有知,想必也是欣慰的。
程應暘挽著程應曦到了永久墓園。這是一處清靜的地方,遠離塵囂。他倆都一身素色,應曦手裏還有一束淡雅的百合——百年好合,也是媽媽的最愛的花兒。她挽著應暘,深深的凝望自己的男人,一步一步走過維持得很好的小花園,走進另一區以雕花鐵欄杆隔開的區域。管理員溫和地打過招呼後,放他們進去。
墓碑上的父母,正微笑看著他們。
安靜的墓地,山風吹過,樹稍震動,樹葉發出細碎的聲響,遠處有幾隻不知名的鳥啁啾著,襯得四下更是靜謐。
應曦的發梢被微風揚起,輕拂在她如玉雕般的小臉上。心裏一陣愧疚,好久沒來看爸媽了。
他們跪在碑前,應曦放下花束,小聲地說:“爸爸,媽媽,我和應暘來看你們了。……我出嫁了,嫁給應暘。你們猜不到吧?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呢……我覺得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她細細說著,仿佛一個撒嬌的女兒,語氣那麼甜、那麼軟。雖然兩行清淚悄悄落下,但遮擋不住她如花的笑顏。
程應暘也微笑著,鼻子卻有點酸酸的。他也和父母說話了,但居然有些緊張:“爸爸,媽媽,我娶了姐,她永遠都是咱程家的人了。人們不是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嗎?我們家的肥水我給留下來了……”
應曦捏了他的手一下,什麼話嘛!
其實程應暘心裏還是有點點苦澀的,因為應曦她並非完整地屬於自己。不過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再多想了。
“爸媽,你們知道嗎?為什麼小時候我整天惹姐哭,其實我是故意的,我就是喜歡讓姐成天圍著我轉。不過我在你們面前發誓——我再也不會惹姐哭了!我現在是一家之主,要擔負起咱程家的產業,也要擔負起姐的一生。我們會很好很好……你們不要擔心……”
“應暘!”應曦撲進他的懷中。
陽光下,掩映的樹影間,靜謐的墓園裏,一對璧人緊緊相擁,相依相偎,久久都沒有分開。
微風也一樣輕輕地吹拂在他們身上,仿佛送來了天國的欣慰;以及散在半山清朗空氣間,帶著笑聲的祝福。
……
奕歐的叔嬸打來電話,快到年下了,希望他能帶著應曦去一趟。程應暘很爽快地批准了,可是令狐真卻要他們只待一個晚上。奕歐說:“拜託,我好不容易才能回去一趟,至少要三天三夜吧!”
“不行!就你有叔嬸啊,我爸爸在日本,我媽媽在澳洲,我也想帶應曦見他們……”
程應旸和應曦聽了哭笑不得,這不是欺負人家沒有爹娘嗎?
“你們慢慢吵,我帶姐去睡覺。”應旸說完,摟著應曦就走。
“別!等等……”
他們兩人竟然討價還價起來,應曦氣結:怎麼就沒有人問過她本人?
“你們別吵了,我和奕歐就只待兩天兩夜,回來正好過農曆年,如何?”
兩個男人對望了一眼,一人讓一步,好吧。
農村的年味絕對比城市濃烈得多,也熱鬧得多。家家戶戶都忙著打掃房屋,請財神門神貼對聯,置辦年貨什麼的。
奕歐和應曦來到村子裏,村民們都呼啦一聲圍上來打招呼,問長問短,堵得水泄不通的。後面有幾個穿著休閒西裝的大漢提著大包小包禮品,堆在奕歐叔嬸的大廳裏,居然也堆放了大半屋子。
叔嬸嘴巴都合不攏了:“我說你們啊!就是大手大腳的,人來了就行,買這麼多東西幹啥呢!”
奕歐嘿嘿地笑著,應曦微笑著說:“快過年了,拿點東西來大家看著熱鬧些。我也不是白拿來的,還要問你們要東西呢——那些紫米、走地雞、自家曬的黃瓜條、茄子幹我想帶點回去。我們愛吃。”
嬸嬸忙說:“有有,別的沒有,這些絕對有!”心下感歎,這麼好的姑娘上哪兒找呢!
村民們伸長了脖子在院子外頭看熱鬧。叔叔招呼他們進來喝茶,又送了一半多的禮品出去,人人有份不落空,個個喜氣洋洋。
最後,也不知道那個好事者忽然說了句:“難得咱們村有奕歐這麼出息的孩子,不如這樣,上次太過匆忙,趁今兒快過年的,咱們趕緊把他倆的婚事辦了,大夥也好湊個喜頭,熱鬧熱鬧!”
一石掀起千層浪,接下來,你一言我一語,奕歐和應曦的話語權完全被淹滅在這幾十張興致勃勃的嘴巴下。應曦望向旁邊一米開外的奕歐,卻見他雙眼閃閃發光,嘴巴都快裂到耳朵上了。最可惡的是,他居然已經在和叔嬸、村長他們討論婚事的細節,偶爾還大笑著吆喝大家屆時一定要多喝幾杯,那個得意洋洋的模樣似乎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新郎官了。
他似乎發現了她的關注,也轉過頭來,與她四目相望,一隻眼睛眨了眨,遠遠的,竟拋來一個極其曖昧的媚眼。
她臉一紅,第二個婚禮?好像有些那個……
所幸的是,現在是農閒,村裏大大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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